虽知道徐千屿修炼刻苦,但这个速度未免太过惊人。她分明记得,徐冰来并不喜欢徐千屿,为何又安排她进外门呢。
难道她二周目没有得到的徐冰来的机缘,被徐千屿得了?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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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谢妄真修长的手指,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的镜子。
一刻钟了,萧长青还没有说完话,不免令他不快。
跟陆呦待在一起很快乐,但她的来客太多。各色需要帮助的弟子,受欺辱跑来哭诉的女修,受伤的灵宠……她来者不拒。
魔王喜独占,从不爱同他人分享。
但面对陆呦,他这样一条恶犬,就像神女足下温驯的羊羔,只有守护之心,不敢有独占欲望。
他再看向膝上放着的那块松糕,还有燃了一半的烟火棒,心念一动,那些东西转瞬焦黑、扭曲,化为烟尘散在空中。少年唇畔含笑,毫不以毁坏为意,兀自往镜上看。
徐千屿被赶出学堂以后,没有再回来。
谢妄真翘起嘴角想,小姐这般性子,果然到哪都惹人厌烦。
正在此时——镜中画面忽而一黑。
溯光镜被陆呦“删除”了。它的灵力消失,变成了一面普通的青铜镜。
谢妄真漠然看了它片刻,陡然以手捏住镜子,片刻后,镜面术法被他强行勘破,竟然复现画面。只是镜子承不住他体内魔气,背后“咔嚓”地绽开一道裂痕。
仍是那老道持书卷,在上面转来转去地宣讲。
然至那课结束,徐千屿也没有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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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千屿此时快步走在校场上,感觉心情格外松快。
她并不是被赶出去的,而是被“婉劝”出去的。
她晌午修的是仙道历史课。一进那学堂内,便受到一个如观娘给她请的大儒一般迂腐的老道当头呵斥,问她为何踩点,怎敢不穿弟子服,怎么毫无自知之明,这么高还坐第一排,当到后面的弟子如何是好。
她见之不喜,双手抱臂,拒不起身,与之辩论三百回合。
那老道果然也如那些大儒一般,叫她气得仰倒。课堂亦扰乱,无法继续。他以书卷指着她的鼻子问,她是哪里的弟子,要追究她的责任。
她只好说,自己是不久前刚从凡间插班来的掌门“亲戚”。
老道面色顿时惊疑不定,叫她赶快住口。
往日也有些仙长在凡间蒙受凡人恩惠,便将凡人带入仙宗以做报答的。那些凡人入了宗门,无不感恩戴德,谦逊勤勉,努力弥补和仙门弟子的差距,从未见过像这样和掌门攀亲带故的张狂之徒。
亲戚……这,亲到哪一步呢?
那老道见徐千屿如此跋扈,不知掌门到底承了她多大的恩,心里有些打鼓。又见年幼的弟子们嘻嘻哈哈看热闹,面子上过不去,只得软了声气,私下跟徐千屿打商量。
他叫她回去,看梦影筒上的内容。若有不会的,再来找他单独解答,他知无不言。这样既不开罪掌门,也不会叫这些小弟子们看了热闹。
徐千屿矜淡地点了点头。
老道看她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
徐千屿身上揣着两个梦影筒,一个是无真的,一个是老道的,正合她意。她早上起不来床。而且她上课,从来是大儒单独讲解,和一群小孩子一起上,她嫌吵。
第38章溯光镜(二)
徐千屿从学堂出来,直奔校场中央的一座三四十层的高塔。
这座白色高塔傲然矗立,如剑指苍穹。上面的机关错综复杂,每一层都在缓慢转动,金光浮动,塔身的芥子空间,浓缩着百余操练场。
修士若凝神,待塔身转到眼前,上面的符文便会缓缓剥离,浮于空中,写明芥子空间内的课程。
徐千屿仰头看了一会儿,挑了一个她感兴趣的,手一指,地上出现一枚旋转的双鱼传送阵,她跳了进去。在系统反应过来之前,她们便陡然出现在一处如火如荼的操练场内。
四周一片挥拳喝声,一个大嗓门如惊雷炸响:“谁啊?干嘛的?”
一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长髯男人瞪着眼睛,朝她走过来。
徐千屿环顾四周,见四面全是对着木桩挥拳的少年修士,不少人赤i裸半身,汗流浃背,嘈杂中隐约有人在喊“薛师父过来指导”。
她便扭过头来,朝那男人走了一步,盯着他扬声道:“薛师父,弟子叫徐千屿。因特别仰慕您,但没挤进您的课,今天专程过来旁听。”
系统:“?等下,你认识他?”
徐千屿:“不认识。”
系统着实为徐千屿这脸不红心不跳的交际能力所折服。
果然她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不打拳了,哄笑着转过来看热闹。
薛师父凶恶的面色一凝,对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姑娘上下打量,神色复杂地指了指自己:“这,你……可我们这是近身搏击课。你确定你仰慕的是,我?”
显然,选这节课几乎都是男修,还是肌肉虬扎的那一种。
徐千屿骑虎难下,点了点头。她神色骄矜,一派坦然,假的也做了真。
近身搏击怎么了,来都来了,她就是要学一个在人间没学过的。
徐千屿被当成珍稀动物一般,让好几个师兄带到了一旁,领了薛师父本人的木桩,在众多慈爱的指导下挥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