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么?”
林铃儿摇头:
“不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她笑着,一脸骄傲地看着他,他就是她的骄傲,这一点她毫不掩饰。
他心疼地握紧了她的手,道:
“再忍一忍,就快到了。”
“嗯。”
她依进了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享受每一刻与他独处的温存。
马车毕竟不比单枪匹马来得快,官兵们根据丽贵人的口供很快追到了山路上。
由于常年作战,拓跋九霄的听力与视力都要比常人机敏一些,马蹄声还很远,便已经入了他的耳。
“有人追来了。”
“什么?”
林铃儿不敢相信,从他的怀里直起身来。
“不只一个。”
他侧耳倾听。
林铃儿也学着他的样子竖起了耳朵,可是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我怎么没听到?一定是你神经过敏了,我只听到了几声鸟叫而已。”
“停车。”
车夫听到他的命令,马上拉紧了缰绳,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下车。”
“你说什么?”
他率先跳下了马车,然后不由分说地将林铃儿抱了下来。
“不要往凌水河走,改道,向西,不要停。”
他对车夫说。
“是,王爷。”
车夫应下,马上驾着车继续往前跑了。
“那我们怎么办?”
林铃儿瞪大眼睛问。
“跟我来。”
他牵着她往密林深处跑去,隐没在一处灌木丛后。
“嘘!”
他示意她别出声,一会功夫,她果然听到了马蹄声,马蹄声越来越近,而且速度很快,直到烟尘四起,一队骑兵从这条小路上呼啸而过,她才算明白为什么他要弃车而逃。
她紧张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抚着胸口咕哝道:
“噗……好险,好险。”
拓跋九霄虽然被誉为战神下凡,但他毕竟不是神,如今身边没有死士,他只能孤军奋战,何况还带着她这么个拖油瓶,如果被包围了,想再突出重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走路去凌水河吗?”
她问。
他摇头,道:
“他们能追到这里,说明丽贵人告了密,如今发现我们已经出了城,并且走了这条路,他们一定会猜到我们要走水路回瓦倪,所以凌水河暂时不能去了。”
“啊?那就是说水路不能走了?那再回头去走陆路?”
“不,既然知道我们已经出了城,他们必然会在各条路上布防,不会让我们轻易回到瓦倪。”
“水路不行,陆路也不行,那我们要怎么办,总不能一辈子困在这里吧?”
“还有一条路。”
他沉吟了片刻,终于吐出了一句话。
“什么路?不要告诉我是天路!”
他转过头看她,眸中骤然腾起一丝困惑与不确定,欲言又止。
她性子急,摇着他的手臂逼问起来:
“什么路啊,你快说嘛,干吗这样吊人家胃口?”
他的眉头拢了起来:
“从这里往北是瓦倪,往西是哲北,往东便是斯南。瓦倪与哲北素来不和,而与斯南……”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
“哦,我懂了,你是想说,回不了瓦倪,去不了哲北,不如我们去斯南,因为瓦倪与斯南素来和平,从未发生过战争,虽没有明确交好,却也不至于像哲北一样视你为仇敌。”
她越说越起劲,眼睛也开始发亮,
“对了,再说我们还救过斯南的世子,他还欠你的救命之恩呢,如果我们去了斯南,阿莫礼一定会帮我们的,他……”
她有点得意忘形了吗?为什么拓跋九霄看她的目光越来越暗,那当中有责怪、有疑问、还有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