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阿莫礼的反应却让她不得不相信。
恐惧,无助,绝望……
待拓跋九霄手中的长刀朝她的颈落下来时,她终于脱口而出:
“不要……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呜……放过我吧,我好害怕……父王不要我了,你们都不喜欢我,谁来救救我啊……”
她的哭声让拓跋九霄的手一顿,却没能阻止刀的走向。
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庆源的话应验了,小公主真的与庶民同罪,没能得到特殊的关照……
“啊……”
只听点将台上丹珍一声惊呼,所有人都以为她完了。
可是待睁开眼时,看到的却是出乎意料的结局。
丹珍的头没有断,手脚也健在,只是那一头及腰的青丝,已经被齐耳削断了。
再看丹珍,人已经被吓晕了过去,毫无知觉。
“丹珍虽犯下过错,但念其年纪尚幼,不谙世事,受了两个丫鬟的怂恿,且其行为没有直接造成严重后果,事可挽回,故今日断其发,未来将在太子府中建一处佛堂,以三年为期,令其潜心理佛,不得迈出佛堂半步,待三年期满,视其是否改过自新,一心向善,再做定夺。”
点将台上,拓跋九霄向众人宣布着对丹珍的处置,这是他与阿莫礼商议好的结果,当然,他们所商议的事情还不止这些。
对丹珍的惩罚,已是最轻。
“穆雨,其他人等,交与昆都府处置。”
“是,王爷。”
一场由一个13岁的孩子制造的惊人闹剧就此落下帷幕了,幸好,有惊无险,所有人都平安。
春雨一直把头埋在穆天宁的怀里不敢去看,直到这时方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穆天宁拍拍她的肩膀,走上了点将台。
与阿莫礼互相打过招呼后,穆天宁道:
“多谢王爷宽宏大量,不与太子妃追究,如此,太子妃我便带回府去,今后会请师太来与她专心理佛,修身养性,争取早日脱胎换骨。”
拓跋九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可以把人带走了。
穆天宁看了看阿莫礼,见他没有动作,这才上前想要抱起丹珍。
谁料,手未触及丹珍的身体,阿莫礼便走过来一把推开了他,自己抱起妹妹大步走下了点将台。
穆天宁与拓跋九霄点过头,便跟了下去。
春雨愣了愣,随即跑上点将台,捡起丹珍被割断的头发,向拓跋九霄道了谢也匆匆地跟着穆天宁走了。
教场上的人也陆续被带走,昆都府会将他们一一收押、判刑,不平静的一夜总算过去了。
拓跋九霄望着空荡荡的教场,心情却难以平静,走下点将台时,上官无用正往他这边而来。
“王爷!”
来到拓跋九霄面前,见他满脸的疲惫,上官无用不禁心疼,
“大战在即,王爷连续几夜未睡,要保重身体啊。”
拓跋九霄淡然一笑:
“军师如何得知大战在即?”
上官无用捋着胡须,会心地笑了:
“王爷与斯南的三世子在书房里密谈了这么久,不会什么都没说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军师的眼睛。”
“昨夜老臣本应在王爷身边效力的,可是连日来的奔波让臣这双腿的旧疾发作,疼得实在下不了床,唉……”
“军师如今可还好?”
“听说王爷大功告成,这腿已经好了一半了。”
上官无用乐此不疲,即使腿疼也抵不过此刻的开心。
然而拓跋九霄却无法像他那样高兴起来,许是又快到了分离的时刻,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得发紧。
“斯南答应协助我攻打大邱,届时我主攻中路,斯南主攻东南方向,待大邱瓦解,蔚水以东的土地皆归斯南所有。”
在说这些的时候,明明是个非常激动人心的消息,可他却淡然地像在说着别人的事。
上官无用点头:
“嗯,还算合情合理。”
见拓跋九霄心事重重,他突然略显兴奋地道,
“对了,老臣还未恭喜王爷喜得郡主,王爷刚一回来便是双喜临门,这可是个好兆头啊!”
双喜临门的同时,也是担了双重的风险啊!
“军师,本王要进宫将此事禀告国主,顺便商议一下出征的时机。”
昨夜事情紧急,刚刚得知此事与丹珍有关,他便派人去禀告了穆孤雄,如他跟阿莫礼所说,虽然处置太子妃一事必须经过国主的同意,但穆孤雄将此事全权交给了拓跋九霄处理,如今事情有了结果,他须亲自向国主禀告一声,同时,攻打大邱诸多事宜,还需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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