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揽住她的肩,在拥挤的人潮中往前走。
不管她对别人而言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她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为了她,不管多夸张的事,他都会去做。
她把一支羊肉串举到他的面前:
“尝尝,可香了!可惜啊,就是没有我在沙鹰寨吃的烤全羊好吃。”
他把那支可怜的羊肉串推了开,问道:
“自从你回来,已经提了沙鹰寨不下三次,那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地方?或者……是人?”
“咳咳……”
一口咸盐呛到了嗓子,她不住地咳嗽起来,他赶紧叫人给她弄水喝,她喝了水,半天才道,
“沙鹰寨里有很多人,男人女人一大堆,那里的人都对我很好,不过最值得留恋的,还是烤全羊,呵呵……”
呼,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喜欢疑神疑鬼的,还非常小心眼儿,万不能让他知道鹰爪的事,否则她可是有口难辩啊。
斗笠下,他的眉梢微挑,明显地半信半疑,却没有再说什么。
羊肉串吃了五串就吃不动了,她又看到了油炸猫耳朵,嚷着要吃那个,结果钱业把猫耳朵买回来,变成了她吃猫耳朵,钱业吃羊肉串。
再后来,就变成了她吃龙须糖,钱业吃猫耳朵,她吃拉面,钱业吃龙须糖……
最后,她每样只吃了一点点,尝了尝味道,钱业却吃了个五饱六饱,撑得行动都迟缓起来。
可能是吃得样数太多,不一会钱业的消化系统就不灵了,肚子疼得弯下了腰,到处找茅房,同时,林铃儿也开始不舒服,一起嚷着去茅房。
无法,一行人只能奔跑在寻找茅房的路上。
“我告诉你别贪吃,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霄忍不住埋怨。
她揪着小眉头: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最后,霄把两人领进了一家高档酒楼,自己要了一个高雅的包间,让那两人去了茅房后就到包间来。
她口口声声应着,可是在钱业解手回来半天后,却仍是不见她的影子。
霄在包间里踱来踱去:
“你们分明是一起去的,为什么你回来这么久她还不回来?”
钱业也急得满头是汗:
“国主,要不我找个女人进去看看?”
他站定:
“不必了,孤亲自去。”
说罢,他从包间里走出来,下了二楼,直接来到后院的茅房。
茅房的门紧闭着,阵阵恶臭传来,让人掩鼻。
他的眉头拧起,上前敲门:
“铃儿,好了吗?”
里面没有声音,他的眉拧得更紧了,
“铃儿,再不出来,我要进去了?”
还是没有声音,他一咬牙,直接拉开了破旧的木门。
钱业适时地转过了身,可惜,茅房里空无一人,哪里有林铃儿的影子?
“人呢?”
听到他的话,钱业才转过了身,见里面空空的,也急得脸色煞白。
“不对呀,这茅房有两间,当时我进的是另外一间,我亲眼看见主子进了这一间的。”
林铃儿不见了,他的分离恐惧症马上爆发了,一把揪住钱业的衣领,双眼通红:
“人呢?我问你人呢?”
钱业颤抖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叫道:
“糟了,主子会不会去了那里?”
“你知道?”
“这这这……刚才来的路上,主子跟奴才聊起了映璐和映瑶的事,还问进宫前她们家住哪里,奴才以为她只是随便问问,难道说主子……”
拓跋九霄快要失去理智了,抬起拳头就要落下去,可最后却在钱业的腮边停住了:
“叫所有人去找,找不到,你们都别想活着!”
“是,是!”
钱业已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从霄的拳头下逃出来,撒腿就往外跑。
这个女人,不给他惹事就不会过日子是吗?
见不到她,那种抓心挠肝、撕心裂肺的感觉又出现了,她总是有本事把他所有的负面情绪调动出来,焦虑、不安、狂躁……直到失去理智。
他冲出酒楼,抓住钱业问了映璐家的方位,丢下所有人先行离去。
她去了映璐家,一定不会是去讲道理的,就凭她一个人,想要对付一个大男人,能有几分胜算?
若是那男人起了歹意,会将她如何?
他不敢想下去了,人潮拥挤,他索性轻点脚尖就上了房顶,轻如飞燕般朝着目的地赶去。
据钱业所说,那户人家住得偏远,若是他脚步快的话,一定能在她赶到之前截住她。
可是,一直到他赶到映璐家,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映璐家的大门敞开着,他没有犹豫直接走进去,简陋的小屋一贫如洗,冲天的酒气扑鼻而来,屋子中央,赫然躺着一个男人,破衣烂衫,胸膛袒路露,鼾声如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