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娘想的那么娇弱,一点旅途之苦都受不了。”
王婵认真无比地说道:“娘可以的。”
江楼月有些犹豫。
王婵已经起身招呼桑嬷嬷:“去备马车,收拾一下,然后让厨房备些糕点和饭菜。”
王婵又拉起江楼月,“你先休息一会儿,娘去与你祖父祖母辞行。”
“也好。”
江楼月点点头。
此去并州一路上全在他们的控制范围之内,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只是带着王婵的话便走的慢。
慢便慢吧。
现在爹爹需要的是大夫,她慢几日回去,也没什么。
把母亲一起带到并州去,也好过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担惊受怕,忧心忡忡。
想通了这点,江楼月深吸了口气,微微闭上眼睛小憩,吩咐宫五等会儿王婵到了便唤她起身,可不要耽误了出发的时辰。
这小憩,当真只是片刻,迷迷糊糊的,就听到了脚步声又响起。
“小姐。”
宫五唤了她一声。
江楼月睁开眼睛来,见王婵正往屋内走。
“娘已经告知你祖父祖母了,吃了东西咱们就出发。”王婵说道。
把事情与王家二老说的时候,二老神色各异,尤其是王老夫人,显然是不愿放她一个人出去,现在兵荒马乱,汾阳就是最安定的地方。
但王婵态度坚决,是一刻也在此处待不下去了。
最后二老也没了办法,只得答应。
江楼月点点头。
吃东西的时候,王婵着急的问了江楼月许多的细节,关乎江震的伤势。
江楼月说:“有点重。”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好,只等到时候母亲见到了父亲,看过之后便什么都清楚了。
她现在说多少都是没有用的。
一个时辰后,母女二人从王家出发,往并州去。
马车很宽敞,一上去,王婵便把垫子铺好,拉着江楼月靠了上去,“你睡下。”
江楼月也的确累了。
原本在秦州吩咐准备两辆马车,便是想着回去的路上能得个空闲休息。
但往汾阳王家一趟又是两日不眠不休。
到今日,她差不多有七日都没怎么好好合过眼了,因此一靠上去,便沉沉睡了过去。
王婵坐在江楼月的身边,帮女儿整理着额角的几缕乱发,拉起带着毛圈的大氅,把女儿的身子盖的严严实实。
很重的伤势……到底是多重?
比当初在北境救自己的时候伤势还重吗?
王婵坐在车内,幽幽地想着。
当初他那伤,可是几乎去了半条命,光卧床都好几个月,后来虽然养好了,却留了满身的疤痕。
如今他年纪大了,又受重伤,这次要养多久?
王婵心神不宁,仿佛能看到丈夫浑身伤口满布,一点好皮肉都没有的样子。
一旁,桑嬷嬷轻轻摇了摇王婵的手臂:“夫人。”
她低声开口,“别太担心。”
“嗯。”
王婵点了点头,但怎么可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