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到并州去看看情况。
……
江楼月睡得非常沉,一觉睡了五个时辰,起来的时候头还有点疼。
马车还在晃晃悠悠,王婵靠在她身边打盹。
江楼月一动,王婵也立即起了身:“醒了?”
“嗯。”江楼月轻声应着,把车帘掀开看了一眼,外面一片漆黑。
江楼月问:“什么时辰了?”
“刚过了子时。”宫五驱马上前,说道:“已经派人前去打探过了,三十里之外有可以歇息的地方,也已经安顿,等赶到那处休息片刻,天亮再出发,小姐看行不行?”
“行。”
江楼月把车帘放下,母女二人便在车内随意吃了些糕点。
接下来的日子,基本日夜兼程赶往并州。
天气越来越冷,年节也越来越近。
但因为这一年,先是先帝和太皇太后先后驾崩,江震又“死”,朝局动荡,再加上淮水泄洪,到处都是难民,这一路过来,民间没有半分喜气。
江楼月和王婵到并州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中旬。
城中灌着湿冷的风,街道上的百姓并不多。
马车一路到了刺史府门前,江楼月跳下车来,转身扶持王婵。
王婵也随之下车,抬眸,瞧着这巍峨的刺史府门楼,心中情绪复杂。
终于……能见到丈夫了。
也不知道他伤势到底是多重?
她心里又担忧,又期待。
守门的将领看到江楼月,大喜过望:“将军,您可算回来了!”
“嗯。”江楼月点点头,说道:“扶桑可在府上?”
“在、在的,小人这就带将军过去!”
守门人喜色满溢,在前引路,眼神扫过江楼月身边的王婵,眼底浮着满满的惊艳,不敢多看,垂下眼帘说:“六日前扶桑护卫和宋先生就到了,如今安顿在枫林院里。”
“大小姐住在隔壁的天水楼……对了,前几日睿王殿下也到了,如今也在天水楼。”
江楼月脚步微顿。
王婵诧异地说:“星儿也在此处?!”
江楼月回神说:“忘了与母亲说了,当时我出并州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姐姐,姐姐便留在这处了。”
“那真是太好了。”王婵高兴地说:“上次传信那孩子说路不好走,回不了汾阳,还以为现在还被堵在哪儿呢……”
这说话的功夫,几人已经到了枫林院中。
扶桑抱剑守在院子里,西厢房廊下站着两个青衣的小婢,就是当初谢尧分派来照看江震的那两人。
此时房门闭着。
但江楼月能听到房间内有动静。
扶桑上前行礼:“小姐!”
江楼月问:“宋先生在房中?”
“是。”扶桑说道:“正在帮国公爷换药包扎,大小姐在里面帮忙。”
“好。”江楼月点点头,看向王婵:“娘,不如您先歇一会儿,等宋先生换药结束再——”
“不歇了。”王婵摇头:“我一点不累,就在这儿等着。”
这一路她几乎是提心吊胆的过来,每每闭眼就想到江震浑身浴血,满身是伤,如今到了此处怎么还有心思去歇息?
她得亲眼看过,她那颗吊着的心才能知道,该往何处安放。
江楼月垂了垂眼眸:“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