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相闻言老脸一红,轻咳了一声后问道。
“王将军所说的军制,改动不大倒也能行,可这重文轻武又怎么改?”
“这个更容易,比如,鼓励百姓练武强身,朝廷每两年,设一次武举殿试,头一名就是武状元,和文状元一样可以披红挂彩跨马游街。比如,律法规定不许文人轻视武者,朝堂里也给武职的将领更多的话语权,文武品级相同的,武将不再比文官低一级等等。国富了,民就也要够强,这样才能免受异族的欺辱。”
御书房内的所有武职将领,均是连连点头赞同。
武将被文官压制的太厉害,在朝堂上几乎都没有发言权。即便是边镇的军事行动,文官们也想指手画脚遥控指挥,武将但凡敢稍有异议,就会遭到文官的群起而攻。
这个王铮,今天敢为武将直言,表现的还挺不错。
可文官们却是一个个的吹胡子瞪眼睛,对王铮的大放厥词甚是不忿,一个个捋胳膊挽袖子的,作势欲群殴王铮。
可奈何王铮的凶名在外,他也太能打,八个哒突轻骑尚且一个个地被他砍了脑袋,自己这帮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上去,估摸着,除了被打的满地找牙之外,伤不了他一根毫毛。
因此,文官们虽然均是气的直哼哼,却没有个人敢真的动弹。
文官爱名,真要是像上次代老将军那样,在皇上的御书房里,被王铮按倒在地捶一顿狠的,就算是皇上把他拿下问罪,自己也是太丢人,从此后就没脸在天下文人面前混了。
何况,王铮揍的人多了,他就连揍了皇上的堂弟,还是一位爵位比王铮高的郡王,皇上也只是罚了他三个月的俸禄,禁足十天了事。更何况自己这个外姓的文官?
文官们不敢拿王铮怎么样,可王铮所说的,极大地牵扯到了文官的利益,所有人都恨得咬牙切齿,最后只有无奈目视钱望,希望钱望能出头制止王铮的逆天之行。
钱望被所有文官赋予厚望,他也觉得王铮的所说太是不该,于是就轻咳一声跨出一步,打算出言怒叱王铮。
此时,王铮早已察觉到文官们的举动,也早已做好了舌战群儒的准备,他决定,不出口则以,出口则必中出头之人的要害,一句话就把他说的无地自容。免得其他人再上来啰嗦个不休。
可他看到,别人都不敢动,最后却是钱望跨出了一步,想依仗他是王铮媳妇爷爷的身份,阻止王铮继续蛊惑皇上和房相。
王铮当然不想和钱望撕破脸,他急怒之下,第三只眼瞬间张开,极是狰狞恐怖地看了看钱望。
刚跨出一步的钱望,猛然间看到了王铮的第三只眼,凭良心说,他活了这么大的年纪,还没有见过那么难看的东西。
传说中,王铮的第三只眼不睁开便罢,假如睁开了,就必会有人身死。
据说,蒙辽主帅萧达凛的身死,当时王铮就曾经睁开过他的第三只眼。他只用第三只眼看了看萧达凛,数里外的萧达凛,就被他第三只眼中射出的羽箭,给射中了眉心。
这话是当时跟在王铮身边,在澶州城头观战的陈斌说的,应该是可信的。他一个掌管着大梁将军府的柱国将军,怎能会说瞎话骗人?
钱望可不想死,他更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王铮这个孙女婿羞辱。
于是,被王铮看了一眼就已心胆俱寒的钱望,悄悄地又缩回了自己迈出的那条腿。
文官们看到钱望的退缩,顿时大失所望,但看到王铮阴沉着的脸,又觉得遍体生寒,也就没人敢做出头鸟了。
“王将军所说,对极。”马闯首先赞成。
他受过的文官的窝囊气也不少,当然会赞成王铮提高武将身份的话。
“嗯!王将军所说,也可行。国富民强才可免受异族的欺辱。皇上以为然否?”
房相扭头问皇上道。
皇上郑成还在纠结,王铮所说的俱都在理,可他即便不担心王铮了,也不担心当下的那些边镇主将。他却还是担心以后的子孙,能不能压制住边镇提督的权限。万一有一人压制不住,就有可能动摇大郑的根本。
“皇上无需忧虑,老臣觉得,王将军所说的可行。有卫府和知府的钳制,有异地调动的妙策,假如再设立监军一职,必可保万无一失。”
“房相不可,监军一职绝不可设。如若设立监军一职,军改就还不如不改。”
王铮一听房相的提议大急。
历史上,中原王朝有很多次的大败仗,都是因为监军的不懂装懂指手画脚。
北宋的杨业杨老令公,就是因为监军的错误指挥,潘美也无可奈何,这才导致杨业兵败被擒,绝食三日而死。
王铮怎能让监军一职存在?于是他当即就出声阻止。
“王将军,为何?”
“房相,军中向来是令出必行,可假若再设监军一职,是边镇提督说了算?还是监军说了算?将士们听谁的?”
“战时自然是听提督的。”
“可如果监军认为提督的指挥不对,硬要参与军务指挥作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