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自然有约束监军的律法,王将军勿忧。”
“房相,如果执意设监军一职,”王铮说到此处,转身面对皇上郑成,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说道:“皇上,微臣身心俱累,需要静心调养,就请皇上准许臣告老还乡吧!”
闻听王铮此言,皇上郑成即便还处在痛失爱子的悲伤之中,也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仅是皇上,下边的所有大臣都笑了,甚至连那些狠亲自狠的牙痒痒的文官们也没忍住。
“王卿莫闹,军改是国之大事,自然要商议一个万全之策。你提什么告老还乡?”
“是极是极,王将军莫闹,你不过才二十七岁还不到的年纪,现今就说告老还乡,委实太早了点,王将军莫要闹出笑话。”
房相也是捋须微笑着说。
“皇上,微臣不是在和皇上闹着玩,微臣是真不想让朝廷设监军一职。假若真设了监军,皇上,微臣斗胆,我大郑的江山社稷,危矣!不久以后大郑的下场,就会和北宋完全一样。”
“胡闹,”
“大胆,”
“竖子敢出此言,汝活腻了乎?”
针对王铮的骂声一片,都是一群衣冠楚楚的文官。
武将们很赞成王铮的话,对文官愤愤不平,却都没说话,除了王铮,他们已经习惯了被文官的打压。
王铮理都没理那些文官,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皇上,等待他的决断。
皇上沉思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军改之策,房相先行和众臣商议,过后拿出条文让朕审阅。至于监军一职,容后再议。”
王铮敢拿大郑和那个北宋相比,说的这么严重,就必有他的道理,皇上郑成不得不慎重。
以他对王铮的了解,王铮不可能虚言恐吓他,更不可能拿大郑的江山社稷开玩笑。
他觉得,监军一职的设立,极有可能就像王铮说的那样,是兵祸的开始,是大郑军力更弱的开始。
国不可有二君,军令自然也不能出自两门,假如设了监军一职,监军比提督的职权还大。
到时,监军只要对提督稍有不满,处处掣肘提督的军事行动,甚至故意栽赃陷害边镇提督,均是极有可能。
假如真是那样的话,大郑的社稷江山,就真的很凶险了。
关于军改的事情,既然皇上已经下了结论,只能等房相和兵部拿出条文后再说,今日就算到此为止了。
可皇上和王铮的谈话还意犹未尽,他让众臣退下后,却单独留下了王铮。
“王卿,朕也知道,结党营私的祸害,甚于异族的入侵,对此,王卿可有好的建议?”
“皇上,结党营私、拉帮结派,是官官相护的因由,是官员之间不思为国为民,只知内斗的诱因,是导致内乱的源头,是各级官府腐败的开始,其祸猛于虎,必须严加防范。而我大郑的此时官场,皇上纵容文官轻视武将,屁大点事儿就各抒己见吵个不休,结党营私的苗头已显。这件事,微臣也没有好的办法,结党的都是文官,这件事儿,皇上应该问房相该怎么解决。”
“咳咳!老夫老夫愧对皇上,愧对先皇啊!”
房相的老脸一红,极不自然地说道。
他是百官之首,对文官之间的结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自古以来,就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将之间,向来就是谁都不服谁都不忿,坚信老子天下第一,一言不合就打生打死,即使是同僚之间,也非要分出个高低上下才会罢休。
王铮和代老将军,以及和马闯,现在的三个上柱国之间,私下里的关系绝对说不上好,互相不对付就是最好的例子。
因此,结党这种事,别说武将不会干,就是参与了,那也是被相好的文官硬拉进去的。
“房相,愧对不愧对的另说,结党营私这种事,只要建国日久就不可避免,现今也只是刚显出苗头,还不算晚。只需要想出解决办法,以后严加防范即可。”
“王卿所说极是,房相可有良策教朕?”皇上郑成望着房相,殷切地问道。
就如王铮所说,党祸猛于虎,为他大郑的江山社稷计,为他的子孙后代计,他现在不可不防。
“这这老臣一时之间,确是想不出好的计策。”
房相额头冒汗,他还从来没考虑过结党的事情,急切之间,委实也没有良策。
“房相,天子门生啊!”王铮给房相提建议道。
他可怜房相这个老头,他为了大郑费心费力地操劳了一辈子,如今都已年近七十,却还在朝堂上任劳任怨。被某些,比如他王铮本人,怼几句也是唾面自干,王铮觉得房相他老人家,为了他名留青史的愿望,这辈子是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