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满是喜庆的红色的新房中,夏侯素在床沿坐着,头上的红盖头都已经拿下来放在了一边,柳妃让人搬了椅子在她面前坐着。
“公主有话跟本宫说?”刚才来时夏侯渊说夏侯素指名要她来陪,柳妃心中还有些忐忑,如今瞧了夏侯素这样子却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夏侯素指尖在大红色的喜服上滑来滑去,手腕有些僵硬的样子,像是放着什么东西,柳妃只当她是紧张,也没放在心上。
“只是想着可能会无聊,所以让柳娘娘来陪我说说话而已,毕竟以后都是你陪在王兄身边,我……怎么说呢,还是有些放不下吧。”
柳妃眼中有几分淡淡的笑意,这兄妹二人怎么都这么别扭,分明是关心彼此的,却又不肯当面把话说开了。
伺候的人都被遣到了屋外,夏侯素零零碎碎地说了好些事情,像极了夏侯渊这几天在柳妃跟前说话时的样子。
一晃眼就过去了很长时间,外头忽然传来说话声,听着是牧原回来了,于是柳妃起身去开门,夏侯素极其敷衍的将放在手边的盖头盖回了头上。
送走柳妃,夏侯素听着牧原将屋子里的婆子打发出去,又听着牧原的脚步声停在离自己还有些距离的地方。
一动不动地坐了许久,牧原一直没有再动,夏侯素试探着将自己眼前的盖头挑起,见牧原神色有些恍惚,她心中一喜,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剪刀,起身朝牧原冲过去。
坏了!眼看着剪刀就要到牧原心口,牧原却忽然动了,夏侯素眸光一变,却已经来不及收住动作,只能因为惯性而继续往前。
“呵!你给我安分一些,都到了这时候,你还在痴心妄想些什么?”将夏侯素双手制住,牧原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夏侯素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开来,愤愤道:“你之所以这样,只不过是想借此让王兄不再继续打压你,若是本公主在你府中受了气,你且等着吧!”
牧原嗤笑一声,将夏侯素带到床前按住,“受气?要不是因为你的身份,那天碰你的人可能还会更多,或者说,你现在想试试?”
屋外,芳月隐约听到屋子里头的动静有些不对劲,想要进来时却被牧府的下人拦住。
“姑娘,这洞房花烛夜屋子里头有些动静是正常的,公主初经人事,觉得难受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你这时候进去不免会让先生和公主觉得尴尬。”
这话说得到有几分道理,芳月犹豫了一瞬,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左右不过是一门之隔,要当真有什么事情的话只要夏侯素叫一声她就能听见,现在只是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却没有听见夏侯素开口,说不定真就像这下人说的一样。
“不过是叫了你一声公主,你还真以为自己有些斤两了不成?到了牧府,你若是不安安分分地待着,总有人会来教你规矩的。”
夏侯素冷笑一声,并不将牧原的话放在心上。
被夏侯素的表情激怒,牧原倾身覆在夏侯素身上,三两下解了两人的衣裳。
施暴后,牧原随意穿了几件衣裳就摔门而去,夏侯素浑浑噩噩地躺着,一整晚连个身也没翻一下。
清晨进来伺候洗漱夏侯素的不是芳月,是一个没见过的仆人,应当是府中的下人。
“芳月呢?怎么来的不是她?”
仆人不情不愿地将手里的水盆放下,随手拧了拧布巾,“芳月姑娘今晨起来有些不舒服,如今正在屋子里歇着呢,这两天都是奴婢伺候您。”
此时的夏侯素身上还满身昨夜留下的伤,起身有些难,于是道:“我瞧着你带进来的东西里有几瓶药,拿过来让我仔细看看。”
“不必看了,都是给您用的,稍后奴婢伺候您洗漱过后会给您上药的。”
这样的态度让夏侯素气不过,然而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头,只得忍着。
“嘶!”仆人上药时的动作并不仔细,一个不留神,沾了药膏的纱布就重重的按在了伤口上,使得夏侯素痛呼出声。
仆人闻声没什么诚意地认了错,接下来的动作还是十分漫不经心。
东临这边,虽说白远易有意让云懿回去的迟一些,可云懿一路上并不怎么被新奇的玩意儿吸引,反倒是时不时的就会催促着同行的人加快步伐,没多久就到了京城。
“菁菁姑姑,你不是已经让人给苏爷爷送过信了吗,他怎么没有让人过来接我们呀?”
云懿看着近在眼前的城门,眼中有着些许疑惑。
“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咱们在这里稍等一下好不好?”菁菁想到方才看见的回信,心中想着该怎样将云懿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