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她深深的埋着脑袋,不去看他,也暗暗的教训自己,殷洛,你想个锤子呢?
担心男人再次触碰自己,她小手一伸,把被子拉了过来,严严实实的盖住自己,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边,男人沉默。
这时,厉影又来了,晚饭已经做好了,他端了一份过来,放下后,便离开了。
该吃晚饭了。
东陵夜伸手扶她,当一触碰到她的右臂时,她敏感的浑身一震,下意识的避开了,男人墨眸微眯,眸光扫向她的手臂。
“怎么回事?”
殷洛不动声色的把右手藏起来,“没、没事。”
这要是被他知道她手臂上有剑伤,恐怕要解释不清了,顶着男人笔直的注视,她目光转了转,跛着脚走向桌子。
坐下,端起碗,低头、认真吃饭。
男人立在床榻前、看着她,最终没有说什么,须臾之后,提步走来,在她的身旁折身坐下。
两个人相处的气氛真是奇怪,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呼吸声、咀嚼声,因为安静,气氛倒是显得有些莫名的压抑。
啪——一块细嫩的鱼肉突然放入碗中。
殷洛下意识抬头,见男人正在挑刺,而挑好的鱼肉则放进了她的碗里,她想还给他,男人道:
“本王有洁癖。”
她夹鱼肉的动作直接顿住,他有洁癖,难道她没有吗?他不吃她的口水,难道她会吃吗……她会,鱼肉和板栗是她的最爱,简直吃的香的不能再香,特别是没有刺,吃起来大口大口的,非常满足。
吧唧吧唧!
这会儿,两个人好像身份互换,变成她是主子,他是下人。
殷洛没有察觉,满足的嚼着鱼肉,却没注意到男人偶然抬起眸光、从她的脸上扫过,将她所有的神情尽收眼底,在眸底化开丝丝深意。
殷洛扒了两碗饭,吃的太饱,靠着椅背、蹬着两条腿,耷拉着双手挺尸,男人从袖中取出一块干净的锦帕,替她擦嘴。
她身子绷紧,下意识要推开他。
“别动。”他忽然俯身,拉近距离,话音落下时,薄凉的呼吸喷洒到她的脸颊上,明明那么凉,但她的脸颊却莫名其妙的发烫,一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握住,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挑起她的下巴,低笑:“跟只猫儿似的。”
吃的脸颊油腻,还沾着两粒葱,再加上方才疼的哭过,眼眶的那一圈红还没有消去,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眸,这副模样,让人见了,恨不得好生欺负一番。
殷洛脸颊发烫、心跳加快,想推开他,他捉住她的手腕,轻轻擦干净她的唇角,动作很轻、很柔,似乎捧着一只娇嫩易碎的陶瓷娃娃。
殷洛闻着男人身上的气息,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难受的微张着唇瓣,脑袋后仰了些,她问:
“王爷,您不是有洁癖吗?”
男人看着她:“你是脏东西吗?”
“我不是。”
“嗯,今晚你睡这里。”
“……??!”
等等,她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