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而来的还有厉影,厉影抽出武器,即刻对上此人,东陵夜则第一时间抱起殷洛,退至安全的地方,将她的脑袋轻柔的摁入怀中。
“别怕。”男人的声线很醇厚、很沉稳,似在无形之中带着一股安全感,似乎能够抚平一切的忐忑与不安。
殷洛不怕,她真的不怕,她只是不能打架、有些吃力,但东陵夜似乎误会她了,可让她意外的是他对她的耐心,好像对他来说,她很重要似的。
正因男人给了她这样的错觉,她的心跳抑制不住的加快了两分,她绷着一张脸,故作不动声色。
厉影与那人对打,他的招式甚是凌厉,杀伐果断,区区八九招便将黑衣人逼至角落处,步步逼近。
黑衣人见势不对,正欲逃离,却被厉影强势的拿下了,长剑横在此人脖子上,抬起手臂便是冷冷的一记手刀。
“唔!”
黑衣人颤了一颤,眼皮一翻,晕倒在地。
厉影反手收了武器,上前两步半蹲在地,搜索着此人的浑身上下,前后左右摸索,当摸到腰带时,他的手掌顿了顿,又按了按,翻出一块令牌来。
他踱步折回,双手奉上,“主子。”
厉影的掌心里躺着一块纯黑色的令牌,令牌大小适中、通体呈黑色,正面雕刻着复杂的纹路,纵横交错的笔画走向勾勒出一朵黑色的、棱角冷厉的花,反面刻着一个深刻的繁体‘令’字。
这是……厉影的眼中迅速滑过什么,亦是从主子的眼中看到相同的目光,他将令牌收入怀中,拎着那个昏迷未醒的黑衣人出去了。
打斗的气息平静下来,厢房内的戾气消散几许,仍残留着打斗的痕迹。
东陵夜抱着殷洛、走向床榻,将她轻轻放下,“睡里侧。”
殷洛下意识动着屁股、往里面挪了挪,随之,就看见男人脱去黑靴,躺下了……躺下了?!
他竟然躺在她的身边!!
殷洛觉得这非常的不妥,又不能直接赶人,旁侧敲击的提醒道:
“王爷,为了防止有人再来偷袭,奴婢替您去门外守着。”
她想爬出去,手腕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捉住,男人侧眸看向她,沉声道:
“难得殷殷有此觉悟,不如在本王身旁守着,贴身保护,若有突发事件,也能第一时间替本王挡剑。”
他倒是想的周全,可殷洛哪里能与他睡一张床?就算要挡剑,她也应该在外面的好不好?
“王爷,那奴婢不出去了,我就在榻前守……”
“嘘!”男人抬起食指、搭在她的唇瓣上,突如其来的动作令殷洛身子一绷,难道又有杀手来了?她赶紧闭上嘴、缩着脖子,不敢再动弹分毫。
她现在可是伤者,万一有杀手来了,她这不是必死无疑吗?
殷洛捂住嘴巴,用目光告诉他,放心吧,她不会乱动。
东陵夜扬手拉过被子,盖住她,也盖住了自己,“盖好,以免血溅到身上。”
说的有道理!
殷洛扒拉着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盖好,还把被子的边沿用身体压住,包裹完毕,大半张脸也藏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这副‘毛毛虫’的模样映入男人眸底,化作一丝笑意,一闪即逝。
男人扬袖扫出一道强势的内力,掀灭了蜡烛。
厢房内灯光一暗,霎时沉了下来,空气很安静,但也因为太安静了,显得不太寻常。
殷洛始终绷紧身体,认真的听着空气中的动静声,寻找着‘杀手’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