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到这么一条庞大的狗露出凶猛的样子,吓了一跳,但是看着俩小孩身边没大人,身上又穿得这么华丽光鲜,想必是有钱人家的,这么大一条鱼,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们溜了。
“叫你们大人来,这事没个一千两,休想作罢!”
顿时,现场哗然一片。
“一千两!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是啊,小孩子不小心,算了吧。”
难得看到两个这么精致可爱的小孩,群众们的爱心爆棚。
“都别嚷嚷!嚷什么嚷!知道我花了多少钱买这花瓶吗?一万两!就是因为看他们是孩子我才收一千两!你们谁再嚷嚷,就让你们替他们赔!”那人忿然喝止围观的群众。
这下,谁也不敢出头了,只敢看热闹,窃窃私语,以及对孩子报以同情的目光。
怀瑾早已和祈天澈会合,此刻正站在人群后看着他们一对儿女面临危机,等着看他们如何处理。
宝宝很镇定,对于一个八岁孩子来说已经很厉害了。
而且,他那一句‘别怕,哥哥保护你’,一下子就戳中了怀瑾的泪点,很欣慰地眼泛泪花。
祈天澈抱着小儿子,另一手揽着她的肩膀,轻拍安慰,然后脸色凝重地盯着正被欺压的一对儿女。
“一千两,少一子都不行,否则衙门见!”
宝宝扫了一眼周边,然后锁定一个看起来很实诚的爷爷,带着妹妹往他面前一站,仍是面对恶霸,道,“管家,回去准备一万两!待会我们要砸死个人!”说完,求助地看向那位爷爷。
那位爷爷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连连点头哈腰,“是,少爷。”
那人没料到这孩子一出口就这么大的口气,更没想到有管家跟着。
“哥哥,要不报官吧,妈妈说,在外面遇到什么事,如果能报官就报官,报了官后就没人敢动我们了。”被吓到了的贝贝终于想起妈妈交代过的话。
一听到报官,那个男人吓得腿软,尤其是女孩后面那句‘没人敢动我们’让他有种在太岁头上动土了的感觉。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肌说完,灰溜溜地逃走,然而,还没走出人群,已经被一脚狠狠踢了回来。
“妈妈!”贝贝看到把坏人踢回来的人是自己的妈妈,激动地扑过去,熊抱。
“待会再收拾你们。”怀瑾轻捏了下女儿的脸蛋,将女儿往后推。
贝贝看到父亲,又开心地扑过去,“爹爹!”
宝宝安静地走过去,满脸知错的表情,“爹爹。”
“宝宝,你做得很好。”祈天澈摸摸儿子的头。
意外得到赞扬的宝宝抬头,开心地笑了。
然而,还有但是——
“但是,你们偷偷跑出宫的事还是要追究。”
“对!还丢下谦谦,谦谦再也不要爱哥哥姐姐了。”谦谦聪明地告状。
贝贝仗着自己是姐姐,挪嘴、抡拳头、瞪视,暗暗威胁。
谦谦看到,扁了扁嘴,就要张嘴大哭,贝贝赶紧蹲下身抱他,“谦谦,姐姐错了,姐姐待会买糖葫芦给你好不好?”
“不要!”谦谦傲娇地拒绝贿赂。
糖葫芦他才不爱。
“那……那姐姐给你买好玩的。”
“不要。”
贝贝气得想捏他,但是,谁叫他是她弟弟呢,虽然老爱利用他,但她可舍不得弄疼他。
“姐姐给你买把宝剑好不好?”
“妈妈说等我长大了就让人帮我打造一把。”
“臭谦谦,你如果还想喊我姐姐的话,不许跟爹爹说。”贿赂不成,贝贝只好威胁。
谦谦怕怕地跑去抱爹爹大腿,“笨姐姐,爹爹已经知道了,不然你以为爹爹和妈妈为何在这里。”
祈天澈可是将姐弟俩的谈判一字不落地全都听进去了。
他笑了笑,视线看向正替孩子出气的妻子。
她一脚踩在那男人的胸口上,男人身下躺的不偏不倚,刚好是碎掉的花瓶。
“姑娘,不,姑奶奶,小的知错了,求姑奶奶放小的一条生路吧。”那男人慌忙告饶。
这女人看似年轻,但也是个不好惹的主。
尤其,方才那孩子冲她喊妈妈?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单看她身后的那个男人,他就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在太岁爷上动土了。
贵气逼人,不怒自威。
那两个孩子喊那个男人爹爹!
“放你们一条生路?方才我儿子女儿,你怎么就没想过要放过他们?”怀瑾微微勾唇,脚下更是使了劲。
“小的知错了,小的真的知错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姑奶奶原谅!”
“原谅?我儿子女儿的压惊费……”
“赔!赔!赔!”
“我儿子女儿的精神损失费……”
精神损失费?这又是什么玩意?
“赔赔赔!”先答应下来再说。
“我儿子女儿的……”怀瑾回头看了眼儿子女儿,道,“时间损失费……”
“这也算?”那人一副快要吐血的样子。
“嗯?”怀瑾凌厉地眯眼,脚上使劲。
“赔赔赔!”
“嗯,还有质疑我女儿的辨别花瓶真伪的能力。”
“一个小屁孩懂什……赔!”看到女人威胁的眼神,那人只好忍了。
“好了,害孩子的父母担心的费用就不用赔了。”怀瑾放开他,“你可以去取钱来赔了。”
闻言,那人连忙点头,拔腿就跑,还以为能趁此逃掉,没想到才走出没几步又被逼退回来了。
这次逼退他们的是官差。
“接到报案,谁在这里聚众闹事?”带头的官差一现身便威严地问。
“是他们!”那人很机智地指向了
怀瑾他们。
那官差看向他们,见对方拖家带口,一家子气势不凡的样子,也不敢随便就抓人,上前问,“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怀瑾和祈天澈交换了个‘还算礼貌’的眼神,笑了笑,道,“你们尽管把这人抓回去就行了,记得逼出他讹诈得来的钱财,那是他欠我们的损失费,然后充入国库,用于救灾用。”
讹诈?
众人炸开了锅,原来这人是讹诈的!
“你血口喷人,我这明明是古董花瓶,怎么可能是讹诈!”那人不服。
“你说的康宝年间的花瓶,天下间仅剩的唯一一个,在皇宫里。”祈天澈清冷地开口。
“正被我儿子拿来当尿壶。”怀瑾很好心地告知,然后和丈夫一块带着儿女离开。
看着一家五口离开的背影,那官差恍然大悟,倏地跪地恭送!
皇宫里,儿子……
其身份可不就是皇上和皇后,以及皇子公主吗?
群众们,脑子转得快的,也明白过来了,跟着跪地恭送。
只有那个碰瓷的男人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留下来善后的李培盛上前扶起方才帮了小主子一把的男人,对他道谢,才知道原来他真的是某个大户人家的管家,所以看起来才这般像管家。
他家大皇子可真是懂得看人呢。
“好了,都听见方才说的了,带回去吧。”李培盛对那些官差道。
那官差毕恭毕敬地应是,就怕一个不小心就得掉脑袋。
想不到他有生之年还能在大街上碰见传说中最彪悍的皇后,民间传言皇上爱皇后爱到六宫空置,一妃不纳,就连别的女人都不正眼看一下。
看着那家子离开的幸福的背影,还有谁觉得这是传言?
……
既然都出宫来玩了,自然是在外头玩个尽兴了。
一家子去泛舟,又在宝食楼用了午膳。
给宝宝贝贝的惩罚就是,去花阙楼当服务生半天。
花阙楼二股东花无阙一听到两位小祖宗要来,开心地跑出来相迎。
但是见到俩孩子一脸的闷闷不乐,尤其是贝贝,他要拥抱的手也落空了,只好改而去抱孩子的娘,可是一到锐利的目光让他不敢,只好改抱……咦!还有一个小的!
“哈哈……谦谦,你也来了,我家豆豆可想死你了!”吧唧一口,谦谦很不给面子地推开凑近的嘴。
每每想到花无阙给他儿子取名叫豆豆,她就忍不住想笑。
因为他是觉得自己娶了株小豆芽,一直耿耿于怀才给取的。
好在若芽乖巧,不然非跟他闹翻天不可。
谦谦挣扎着从花花身上下来,跑进去找哥们豆豆玩去了。
“我老婆这胎若是女儿的话,咱们来结个娃娃亲吧。”
几个大人一坐下,花无阙立即提出结娃娃亲的建议。
“不要!”怀瑾想也没想就拒绝。
“拜托你,就算要嫌弃也别嫌弃这么明显好吗?”花无阙抗议。
“我两个儿子那么优秀,你一个女儿就想挑我儿子嫁?”怀瑾端起新酿出的葡萄酒浅抿了口。
嗯,有花无阙入股后,这酒吧更像样了。
“那你想怎样?”
“没想怎样啊?既然我是两个儿子,那你也该生两个女儿,好让我儿子挑一挑。”怀瑾拿丈夫当沙发靠,坏坏的笑道。
根据若芽说,某人也是心疼的要死,一直说生完这胎就不生了。
他若因此回去逼若芽再生一个,她一定揍得他连他女儿都不认识。
“你……”花无阙被堵得哑口无言,泄气,“唉!想混个国仗爷当当都不行。”
“国仗爷又没权,真是没追求,给现代人丢脸。”怀瑾鄙视。
“宰相要不要当?”祈天澈忽然淡淡地出声。
花无
阙一直都知道,这男人光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即便不出声也让人无法忘记他的存在,他本身就有种无形的气势,这种存在感与他是否是帝王无关。
所以,他常常跟那个嚣张的女人说,这个男人绝对是她的三项技能生涯里赚得最值当的一票。
“喂,盯着我男人看,别让我怀疑你精神出轨!”怀瑾把老公挡住不让某人垂涎。
“啧!小爷我是直的!喏,看我帅得不要不要的儿子就知道了。”
“切!说得好像我没有儿子似的。”
……
祈天澈早已习惯他们之间这种聊天的方式,只是揽着心爱的女子,看着她与朋友唇枪舌战。
她开心,他就开心。
他其实很感谢花无阙还活着,并且还活在他们这个世界,因为这样,她就算再思念那边,能有一个老乡陪着她,也是好的。
“喂,你女人大庭广众之下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你不管管?”花无阙看向祈天澈道。
“你打不赢,也骂不赢。”淡淡地补刀。
花无阙捂住心脏,好想吐血。
这对夫妻真的很可恶!
就在这时,在一旁玩的谦谦和豆豆因为一件木质的小车子推搡起来,因为抢得太厉害,一不小心玩具打上了谦谦的头。
两个孩子呆了几秒左右,谦谦扁嘴,放声大哭,爬起身,扑向父母的怀抱。
而在楼下当小服务生的宝宝贝贝一听见弟弟的哭声,立即咚咚咚跑上来。
花无阙看向哭得伤心的谦谦,难得的一本正经,“看看伤口有没有事。”
怀瑾边帮儿子抹泪,边查看了下他额上的伤,“没事,只是鼓了点。”
“豆豆,过来给弟弟道歉!”花无阙立即严肃地呵斥。
“无妨的,小孩子之间的事,大人不用干涉。”祈天澈淡淡地,很和蔼地说。
怀瑾暗自在心里为他点赞。
“可是……”
“宝宝贝贝,回去做你们的事。”怀瑾看向俩孩子,瞧冲上来的那个劲,摆明了是要以多欺少啊。
宝宝贝贝相视一眼,点头,乖乖回去继续当小服务生。
下楼前,贝贝又折回来摸摸豆豆的头,说,“豆豆弟弟,我有比你这车子还好玩的东西,你待会下来找我拿。”
“真的吗?”豆豆立即起身,跟姐姐下楼。
而这边,几个大人又聊得很开心,豆豆一走,车子自然就归谦谦一个人玩了。
然而,不一会儿后,楼下传来豆豆的哭声,盖过酒吧里的乐曲了。
几个大人相视一眼,急忙跑下楼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