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道:“一会我们就去东街那边瞧一瞧,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铺子出售。最好是能在下个月就把铺子给定下来,我再派人去那调香阁看看,看那东家能不能再多送一份例的胭脂水粉到新铺子,若是可以的话,有调香阁的胭脂水粉来做招牌,也不愁没顾客。”
温盈有了想法,便当机立断了下来。
看完了铺子的账册,也没有什么问题,与大伯母准备离开。
才出到铺子,便听到了一道有几分熟悉的女声。
“掌柜的,你们家可有调香阁的胭脂水粉?”
温盈循声望去,看到那说话的人时,只觉得是冤家路窄,竟然见到了正在看胭脂的刘家女。
温盈心中瞬间浮现了一个念头——刘家女该不是跟踪她到这里来的吧?
可转念一想,她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不过万字的话本里边,似乎记载了刘家女重活一世之后,因把自己的金银珠宝给了那穷秀才,而母亲又紧着儿子和姐姐的嫁妆,所以钱财方面拮据,也开始暗中揣测赚钱之道,一开始做的就是这胭脂铺子。
她竟然与刘家女都想到一块去了……
刘家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身往温盈望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面上带笑的朝着温盈走来。
“可正巧,竟然见到了沈三娘子……”话语顿了一下,又问:“沈三娘子可还记得我?先前我们在宫里边见过的,还在茶席上面见过的。”
温盈只得挂上温和的笑意:“自然记得,刘家五姑娘。”
刘语馨笑容更灿:“我还以为沈三娘子不记得我了呢。沈三娘子也是来看胭脂的吗?”
温盈给了个眼神要走过来的掌柜,掌柜会意,回了柜台前。
温盈点头:“我已经买完了,正打算回府,便不扰刘五姑娘看胭脂了。”
这段时日,刘语馨时常出入侯府寻沈明霞,就是为了能遇见温氏。如今在这见到了,她自然不能放弃这个好机会。
“我也不着急买胭脂的,想来能在这里遇见沈三娘子,也是缘分。且沈三娘子有几分像我那远嫁的长姐,让我没由来的喜欢,想与沈三娘子多说说话,若是沈三娘子得空的话,与我去茶楼喝几盏茶说一说话,可好?”
温盈……
像她姐姐这一点便扯远了,她这是为了和她套近乎,真的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若再见几回,那还不得一口一个温姐姐的喊着了?
温盈本就不想与她有什么牵扯,所以没应,露出了为难之色:“我府中还有些琐事要处理,恐不能应下刘五姑娘的邀约了。”
刘语馨只一瞬就感觉出来了这是拒绝她的借口,心里心生出一丝不喜,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笑道:“那下次我再到府上寻沈三娘子。”
温盈笑笑,能不能见到还是一回事呢。
脚步一抬,正要走,却又停了下来,看向刘家女:“还有,刘五姑娘方才说我像长姐的话可千万莫要在旁人面前提起,我面子薄,怕旁人拿我与刘家大姑娘做比较。”
刘语馨脸上的笑意有一丝丝的僵。
话毕,温盈从她身旁走过。
等温盈离开了,刘语馨才皱了皱眉。
这温氏似乎有些高傲看不起人。
温氏方才的话,分明就是个借口。她本想与她交好帮她改变早死的命数,但温氏这态度太过敷衍,让人心生不喜。
若论身份,她为尚书嫡女,她母亲是三品诰命。而温氏虽被封为敕命妇,可不过是个六品,虽为侯府儿媳,可却是庶子之妻。
温氏出身也不如她高贵,今日又是哪来的底气让温氏在她的面前这么端着的?
若非是因上辈子那沈家三郎于她有恩,她也不至于拿热脸来贴这温氏。
如今见到这温氏,虽然了解不深,只有寥寥几句话。但她算是看出来了,温氏分明就是个身份不高,却眼比天高,自以为被授封为敕命妇就尊贵无比的短浅妇人罢了。
沈三郎那样出色的才子,怎就娶了这么一个女子?
且在将来还会对这样的发妻念念不忘,真真让人无法理解。
出了铺子的温盈丝毫不知自己不过就是拒绝了一下,便被那刘家女剖析成了那种身份不高,却眼比天高的短浅女子。
身旁的蓉儿小声的嘀咕道:“这刘家的五姑娘可真奇怪,娘子与她又没说过几句话,她就说娘子长得像她的长姐,还邀约娘子去喝茶,殷勤却又奇怪得很。”
大伯母也是回头看了眼那个姑娘,她这么大一把岁数了,看人总是有几分门道的,她也觉得这个姑娘有些殷勤过头了。
温盈:“莫要管她,回府吧。”
刘家女她凑上来一次,她就拒绝一次。
她还是希望这刘家女早些歇了要救她的心思,她可不需要她救。
——
沈寒霁在大理寺任职已有半个月了,期间倒是也解决了几件小案子,并未出任何的差错。
大理寺共有六名司直,便数沈寒霁这办事效率最好,便是连大理寺卿都对其赞叹有加。
沈寒霁先前便与温霆,靳琛说过,圣上会让他们去调查官船一时。
即便是迟了半个月,圣上也还是把他和温霆靳琛召进了皇宫。
为的就是官船险些被劫的事情。
三人在殿中站着,座上的皇帝扫了他们一眼,随即道:“官船险些被劫一事,朕怀疑是东疆勾结大启官员所为,所以让锦衣卫对金都的东疆暗探探查了一番,但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而你们对劫船的经过最为了解,这事交给你们做,或许也会调查出一些线索。”
“这是锦衣卫调查出来,匿藏在金都中的东疆暗探名单,但仅是一小部分,且就看沈卿家有没有那个本事能顺藤摸瓜,查出更多的暗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