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越发确定了她的猜测,赵凰歌笑的冰冷,道:“她这份心思,但凡用到正道儿上,也不至于跟本宫闹到如此。”
空有心计却没脑子,若不是因为她生了个四皇子,且又是世家之外,皇兄何至于容忍她在皇后位置上这么多年?
但这到底是皇兄的人,赵凰歌说完这话,又叹了口气,道:“嬷嬷,着人抄一份经,明儿个早上本宫带过去。”
知晓她跟太后不和,皇后还刻意过来堵她,让她不能找借口不去,那她就不能让对方如意了,至少面儿上得糊弄过去。
但,太后想让她抄经,也得看自己配不配,有一份宫人抄写的,她这面子就算是给足了!
见赵凰歌笑的满脸戾气,绵芜既心疼又无奈,先安抚了她:“公主别气,这事儿老奴早让人办妥当了,明儿个过去您只当走个过场便是,况且,明日明柔公主也在,您去了,正好可以带着她。”
她知晓赵凰歌的点在哪儿,果然一句话出,赵凰歌脸上又多了真心的笑意:“那倒是。”
才说到这儿,赵凰歌又摇了摇头,道:“不成,嬷嬷再去给我端碗药来,病还没好呢,再把病气过给了她,小丫头金贵着呢。”
这话,绵芜不由得失笑。
若说起来金贵,身为皇帝仅存的唯一一个皇子,四殿下难道不比五公主更金贵么?
可惜上次四殿下来的时候,公主却半分都没放在心上,那会儿她病还重着呢,就连回去后,四皇子染了风寒,她也只是让人随便送了些补品打发了。
现下瞧着这面色红润的都快要好齐全了,却因着担心明柔公主,都主动要人端药来了。
可见这人跟人的分量,到底是不同的。
绵芜在心中想着,面上笑着应声,让锦心去了,正好汤池的水也好了,她便叫了锦绣过来,服侍赵凰歌先去沐浴了。
有了皇后来这一趟,赵凰歌先前的好心情去了大半,到了第二日一早宫人叫她起床的时候,情绪便越发明显了。
“嬷嬷,这才什么时辰啊,容本宫再睡片刻。”
她鲜少有这样不愿起身的时候,绵芜心知肚明,笑着哄了她起身,又在她不满的模样里,柔声道:“已经不早了,待会儿还要先吃饭呢。”
以她对赵凰歌的了解,在太后那儿吃一顿饭,赵凰歌怕是要呕的三天都吃不下了。
赵凰歌重重的叹了口气,一想到要在太后那里待整整一上午,忍不住搓了一把脸,到底是起身了:“那你让她们上些清淡的,油腻了,本宫怕吐了。”
小姑娘这明显带着脾气呢,绵芜好声好气的应了,一旁的锦心掩嘴轻笑,过来给她梳头,一面轻声道:“公主放心,都是您爱吃的,保管叫您不舍得吐。”
闻言,赵凰歌横了她一眼,道:“前提是别有人来膈应我。”
但,那是不可能的。
……
她出门的晚,到的时候,太后那儿已然热闹至极了。
还没进门,赵凰歌便听得里面的喧嚣,她深吸一口气,到底是走了进去。
见她来后,太后脸上笑容顿了一顿,只道:“不是病着么,怎么来了?”
上次她们闹过之后,太后直到现在都记恨着,可惜她对赵凰歌半分都奈何不得,如今见了人,还得与人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
赵凰歌也是如此。
她到底是没吃亏的,原本一大早过来,还有些不愉快,可这么点不愉快,在看到太后脸上的不虞之后,却又觉得心里畅快了不少。
就连说的话,都带着笑意:“病好了,就来了。年轻,底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