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后背上的顾十狼狈不堪,甚至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可还是努力的抱着怀里的小家伙。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那边山青水秀,甚至还有一个小房子,房子边上有一颗高大的桃树,淡淡的渐渐地往地下落,顾叙的白衣飘着,这似乎是他独立完成的房屋,即使简陋,但却别具一格。
顾十低头这才靠在那边的树干上,盘旋的树干有点厚重感,斑驳的桃花瓣只是淡淡的晃着,照在顾十的脸上带着点惨绝人寰的美,此时他微微的喘着粗气,那个时候面对人山人海他都没那么强烈,此时就像是支撑的东西忽然之间消散了,然后就发自内心深处的开始爆发。
那边的白衣少年顾叙的衣襟上只是有这少许的殷红,他扶着那边的树干,这才低着身子吐了一口血,印在嘴角,他笑了笑,然后扶起身子,这才道:“敢这么作死的,也只有你了。”
顾十低着头像是不知道在笑什么一样笑了起来,他指尖似乎有些抬不起来,却还是努力的往上勾着,最终抹了抹自己嘴角干涩的血迹:“敢一人单枪匹马来救我,也只有你了。”
白衣少年没在多说,只是从屋子里拿出了一些药箱,其实对于顾十现在的伤口来说,这些药完全就是不够的,但是也只能先这么用着了。
面对少年顾叙的冷淡态度,顾十只是淡淡的为自己处理伤口,关键是处理伤口的时候,还得听着那边自家哥哥的数落。
“这些药给你都是白费,这么横冲直撞的,是觉得不会来吗?”
“大概是吧,死了就死了,倘若没死,我就要奋战到底,我成功的脱离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用生命在离家出走,小伙子很狂啊。”微微的隐痛感再顾叙的嘴角缩着,这才采了一些野菜果蔬之类的,顾十不知道他是去做什么了,但是受伤浑身都疼的顾十渐渐的闻到一丝味道。
激发他受伤的身体时有时无的反抗自己,似乎是为了饱餐一顿,也可能因为实在是消耗过度,所以一直在叫,最后淡淡的他彻底被饭菜吸引过去。
小家伙睡的太死,或者是被顾十保护的很好所以一直没能醒过来,知道晚上的时候,顾十把自己洗了一边,然后把那些伤口的地方用他哥的药全部涂上,然后还私自的拿着他哥的衣裳穿再身上。
大过了好久,烟筒上的炊烟款款的飞着,然后一股熟悉的味道淡淡的晕染开来,小家伙是那个时候醒的,浑然不知的她只是下榻摸索。
很快就发现顾十不对的她,只是吵着嚷嚷的要顾十说实话还问顾叙,最后还是顾叙搪塞过去的。
去那边盛饭的时候,顾十淡淡的问那边的顾叙,声音中似乎带着点懒意,他极轻的把手放在身体两侧,这才道:“你没事吧。”
顾叙没理他,几个人一起坐着吃饭,最后收拾碗筷的时候顾十这才握住顾叙的手,这才道:“你这个地方安全吗?”
顾十总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也可能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结果,他就是觉得这样生活简直太逍遥了,以至于还没有忘记宫中的那些阴谋诡计的他一时之间产生的一种失落感。
“别多想了,吃完饭睡觉好好养伤。”顾叙的声音很冷淡,这才淡淡的往一边去。
顾叙做的饭菜很好吃,以至于小家伙已经开始不论缘由的天天跟在顾叙的身后,渐渐的顾十这个正主渐渐的恢复了身体。
三个人淡淡的在这间屋子里,似乎很惬意,可是就是这些天的生活告诉了顾十,他算不上什么真正的自由。
直到后来顾叙回来的时候看见了臧横的的人在哪盘旋,他就知道自己和小家伙的好生活就要这样结束了。
孟犹怜似乎知道顾十没死,她首先心里开始发散着喜极而泣的那样开心感,仿佛这几个月以来的那些担心全都消失了。
其实被发现是必然的事情,自从顾十的身体不在那么恶化,或者每天都要疼醒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些事情,他必然是要面对的。
比如和亲,比如舍弃小家伙…
所以有些事情终归是要来的,顾叙是汴州的太子,就算是为了两个国度的和平,忻州的人也不会轻举妄动,所以拖顾叙的福,顾十过了将近三个月的好生活。
顾叙一离开那个屋子,顾十就叫在院子里玩耍的小家伙藏起来,果然没过多久,他的那个三哥就来了。
“三个月的自由,十弟,你不要再贪心了,和亲公主已经过来了,三个月内一直想要见你,但都因为你生病了而拒绝,这次你是时候该回去了。”
“那个小书童呢?”臧横的青花瓷色的衣裳淡淡的往一边飘着,,虽然还是温文尔雅的那种感觉,但整体开始改变,虽然顾十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我和你们回去…”天空好似笼罩着一层雾,他让人睁不开眼睛,看不清方向,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把人所有的期盼都吞没,顾十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所以话不多的他只是笑了笑:“既然能给我我三个月的自由,为什么不能退了那么亲事?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十弟还有什么想做的吗?父亲答应你只要你娶那个和亲公主,你与那个小书童的事情可以不知在追究,孰轻孰重你心里清楚。”
其实一只在努力的挣脱牢笼的顾十那一刻想要放弃了,他没死,可是三千繁华已经不能再和心爱的人一起看了,他想叫小家伙活着,她还这么小,所以对于他的离开更是长痛不如短痛,所以他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