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哑然的甄善美,似乎嘴角提不上什么力气,所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她把头一瞥,这才道:“敢于承认错误也不带这样的吧?”
金和银没说话,但是脸上的神色已经开始变化了,她微微的低着头,把手隐藏在袖口里。
禅房清冷,所以也会有一丝寒风似的劲道,直接席卷在脚根处,然后极浅极淡的阴到骨子里。
莫初只是在一边站着,他的眼睛时不时的往甄善美身上看,然后微微的轻笑一声,然后道:“没几个人了,都去颂佛去了,摆台抄佛经吧。”
想来金和银他们这群人来的时间也算是很久了,整顿好的大部队是直接去了前台,而他们就像是被裹了大脚布的瘸子,桎梏在禅房里像是后援团似的。
外面有点湿漉漉的,似乎是下了冰雹,将寺院的各处显得更加清冷了,莫盛窈他们用过斋饭后,晚上的几个时辰都在里面诵经的。
莫盛窈做过功课,她游刃有余,所以也很服众,时间过的有些缓慢,莫盛窈是在感觉自己的膝盖有点跪疼了之后才起来的。
似乎是有点站不稳的她只是环顾了四周,说了一些安抚人心的话,这才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张谏,扶着父亲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莫盛窈的声音很轻甚至于是微乎其微,似乎有点周到的把一切都安排的无可挑剔,然后这才转过身子。
看到北帝迎面走过来的莫盛窈只是微微的向一边让道,她自然是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已经被父亲听见,可是却还是跟往常一样淡淡的看了一眼,与北帝对视一眼的她,显得更加乖巧。
“圣上,你可算是出来了。奔波一天了,我扶您回去休息吧。”张谏看了一眼盛窈这才靠近了北帝。
北帝似乎是有点劳累过度,所以脸色也不是很好,算不上差的他只是微微的曲着手掌然后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捏了捏,这才一声不吭的走了。
莫盛窈叫槐妙找了几个人厨艺好的人想要给北帝做一碗汤,槐妙刚想着去办,就遇见了掌事姑姑。
那个掌事姑姑就是帮衬着臧笙歌的那个女人,也是唯一知道顾拾就是臧笙歌的人,大概是因为有些年长,在宫里以和善著称,所以槐妙就顺便叫住了她。
槐妙有点小孩子脾气,因为有莫盛窈罩着,所以说话更加颐指气使的,不过没有恶意:“就你,叫几个厨艺好的做碗汤。”
掌事姑姑看起来是一个很温柔的的人,她微微的点了点头,这才安抚道:“不知道喝汤之人有什么忌口的吗?是怎样一种情况?”
槐妙有点烦了,但是想要莫盛窈还在一边等着自己,所以只是快速的说着:“就是一夜奔波有点累的那种,你们就是做这方面的,怎么什么事情都要问我?”
掌事姑姑最后点了点头,这才往外面走。
莫盛窈似乎看了一会槐妙在那边数落掌事姑姑的画面,她还是没多说,只是过来的时候反问道:“吵架了?”
“问这问那的,做个汤都真得劲,没忍住直接骂了…”槐妙淡淡的说着,她就这样忽然的抬起头看着自家公主眼里的忧伤,这才道:“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莫盛窈从后面抱着她的腰,然后把下巴垫在槐妙的肩膀上,然后才低笑了一声:“就是想你了。”
“刚刚你说什么了?”莫盛窈的指尖似是而非的绞在一起,微微有些靠近槐妙的脸颊。
槐妙低着头,那个时候的颐指气使全都消散的无影无踪了,她现在乖的像一个孩子,这才道:“我好像忘记了…忘了…”
莫盛窈贴着槐妙腰间的手微微的把她攥的更紧,这才道:“得不到我的你是不是很难受,还在尝试着克制?”
槐妙像是被戳中心事似的,低着头,腰间的余温渐渐的发散,她不敢说话,只是把头低的更加严重,她低着的头似乎想要点头,她眼睛有点花,似乎是有泪水滴出,但却再强忍着。
槐妙觉得自己能够在忍一下的,可是自家公主的话,叫她完全没了心智,她强行克制的多年的情感,忽然之间被瓦解了。
莫盛窈点了点头,她的声音从来都是微微的上扬,有一种像是眷恋的感觉,这才侧着身子吻了下槐妙的耳垂,她最终还是把嘴角挪开,然后极重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把视线挪开。
莫盛窈还记得之前槐妙和她一起在私汤里的时候,她们两个明明可以更进一步的可是也像是现在这样被克制住了,那个时候槐妙抱着她就哭。
一向亲情有些缺失的莫盛窈极大的希望得到父亲的重视,结果每次都搞得很砸,不仅被学堂里的那些王孙贵族笑话,无非就是母亲的出身和她的不堪。
就是这样的自己,开始越来越害怕男人特别是那次她去冷宫看母亲的时候,亲眼看见她被守在那边的太监给玷.污了,衣裳满天飞,似乎有一丝冷意钻进了毛孔里,耳边连绵不绝的都是细微的反抗声和挣扎时母亲挨得巴掌声。
角落里看见的那个骑跨在母亲腿上的太监,似乎有些狰狞,嘴里时不时的说着‘圣上的暖床工具也不怎么样嘛’诸如此类的话。
母亲喜欢父亲,是那种没有尊严的,她学不会欲擒故纵,因为怕这一放手那边的父亲就真的走了。
她用最卑微的方式喜欢着父亲,即使是在床榻之间,即使他肆无忌惮,他像是发泄怨怼一样…
喜欢一个人总是没错的…
可是那个太监不同,甚至说母亲完全就是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