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莫盛窈从柜子里爬了出来,她的母亲还是很卑微,似乎带着请求似的握住她的手:“是初辰,她找一个太监侮辱我…”
“簪子…”母亲完全没有那时的温柔体贴,她想是一个疯子似的,把一切都给摒弃了,然后这才把手松开。
“母亲,母亲,我怎么样才能帮助你…你流了好多的血。”那个时候莫盛窈只是这样说着。
然后莫盛窈拿着药箱过来的时候,才发觉似乎在母亲腿后面的肉里嵌顿着一个折断了的簪子。
那个簪子很好看,但现在却沾满了血,随着母亲微微的把腿张开,然后忽隐忽现的,莫盛窈觉得很疼,这才哭的有些急,她尝试着屏住气,可就是觉得耳朵里乱嗡嗡的。
“不要害怕,她还是没本事,我害死了她的第二个孩子,而她却给我今日之辱,孰轻孰重的,我心里清楚的很。”
莫盛窈知道母亲不是在安慰她,一直都唯唯诺诺的母亲似乎此刻变得坚强了许多,嵌顿在里面的簪子仍然没能拿出来。
“母亲,我去找医者…”莫盛窈天真的说着,然后不停的颤抖着双手,然后这才往外面走。
然后正好就是初辰和她的侍女常姨,她只是一个眼神就叫莫盛窈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他们就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母亲。
就像是观赏杂技似的,初辰想来就是飞扬跋扈的,特别是失去第二个孩子的她,只是忽然蹲在地上,就像是过来讨债的。
“折辱你,是我现在活着唯一要做的事情。”
那画面颇有一副宫斗剧的感觉,没有任何的治疗,只是这样拖啊拖啊,那天父亲也终于想要来看看母亲了。
就像是河蚌身体里的珍珠似的,那抹柔软的地方渐渐变得红肿,然后开始腐败,母亲的惨状让莫盛窈都有些害怕。
那天莫盛窈知道父亲要来,微微已经有点长大的她似乎知道了很多他们之间的恩怨,所以她毅然决然的去了母亲那边。
冷宫本就清冷,加上母亲病情恶化的原因,她只是连挪动身体的能力都不见了,她憔悴的有几分笑意,然后这才说了句:“窈儿长高了。”
“母亲我知道父亲晚上会来看你,他会发现的,不过没关系,反正你都已经如此不堪了,你可不可为了女儿,贡献一下你自己。”
“不是总说,没有不疼爱儿女的父亲吗?”
莫盛窈深思熟虑的说了出来,迎面就是母亲的一剪刀甩了过来,她的笑容没了,也是这辈子最喜欢的男人不爱她,于是她就将希望放在莫盛窈身上,然后她还大言不惭的这些让她去死的画面。
“窈儿,我的女儿,我要和初辰有关系的人给我陪葬,那样我才愿意赴死。”也是这几天病痛折磨的她太过于疼痛,似乎在就没希望继续好好的生活了。
莫盛窈点了点头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去找医者为她母亲治疗,事情也传到了父亲的耳朵里。
他虽然不爱,但却为了自己的尊严,生生忍下了,然后为母亲找人治疗,亲自招呼,然后无微不至。
知道这些都是假的时候是母亲的病情似乎恶化了,那个时候很多人都觉得母亲的所住的那个寝院,总笼罩在一股压抑的气氛,屋子里就像是臭鱼烂虾似的,气味熏天。
特别是这样父亲还是来看母亲,至少是因为她在父亲面前可怜的样子,才叫从来都很心狠的父亲去了一次。
那天,莫盛窈偷偷掉了几把眼泪,然后就跟在后面,那天的母亲和父亲相处的很融洽,父亲帮母亲梳头,然后穿衣裳。
然后母亲就问父亲爱没爱过她…
然后父亲只是安慰她然后母亲就主动求了死…
这些天父亲的无微不至已经让母亲心满意足了,所以母亲就真的按照莫盛窈的计划进行着。
主动求死…还能能留下最后一丝尊严,才能叫她的女儿继续在这个宫里生存下去。
莫盛窈当时就在外面,她听见微微侧着身子,然后想要向父亲索吻,父亲只是把嘴偏了过去。
也许那个时候在父亲心里她母亲就是一个残花败柳,所以他连骗都不愿意。
后来母亲似乎也知足了,父亲就这样安安静静的陪着母亲泡了一会儿私汤,为她搓背,只是那一刻母亲抱着父亲,感觉着他的体温,然后还是不自觉的吻上了。
父亲没动,就像是屹立不倒的大山一样,抱着母亲的被水没过的肩膀,这才贴合了四片唇瓣,然后吻着吻着,后面的几个宫人们就从背后用白绫穿过母亲的脖子,母亲痛苦的闷着声音最后脱开了父亲,她捧着父亲脸的手就那样松开了,然后就死了。
没有人知道这是阴谋,所有人揉以为是父亲眼里容不得沙子,所以才会这么狠心的把母亲给杀了…
母亲的那些闲话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凭空消失了似的,渐渐的就有了新事物代替了母亲的这个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