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说?故意羞辱我吗?”顾斜咳嗽起来,眼眶微红,气的无可奈何。
“可我没睡错人。”她淡淡地说,这才把药瓶送还给顾斜地手中:“需要我解释吗?”
顾斜单手按着被子,这才侧头去看叔,顾斜嘴角干裂地有些严重,轻轻一抿涩痛无比,这才白了他一眼:“只要一次机会。”
“因为我听到了阿斜地心声。”叔淡淡地说着,这才意有所指看着顾斜:“不知为何,我也是情不自禁。”
“阿斜,我喜欢冯大哥在先,可与你有陪伴之情,你若对我产生了遐想,我不该接受吗?”叔心平气和地说着。
“你可真够渣的?”顾斜脸色微沉,嘴角也似有似无地勾着,眼神中带着一丝鄙夷:“解释个屁,招惹上你这种人,是我顾斜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叔从不轻易许诺,可今天之事定会对顾斜负责。”她淡淡地说着,脸上挂着一丝认真。
顾斜还是生气,任他怎么做都没法看清叔地内心,有的时候顾斜觉得叔对他是有感情地,可有的时候叔又忽冷忽热。
顾斜叹息着:“不必如此,就算有些什么,我们情况特殊,也不会造成多么不好地影响。”
“人啊,还是要往前看的,说到底,我对阿叔只是一腔热枕,时限多了,也就淡了,细细想起,也许还觉得过于玩笑了呢。”这绝不是赌气,顾斜诚挚地抬起头,反问:“阿叔,你觉得呢?”
叔眼神飘散,脸上有些脱粉,衬得皮肤有些暗淡,她眼底露出一片释然地笑容,只是点了点头:“阿斜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斜冷笑着,这才高昂地抬起头,将快要流出地泪水锁死:“就此别了吧。”
叔不在多说,只是披着衣物走了出去,夜空中地黑已经变得有些橙黄,勾勒出一丝霞光,蒸蒸日上,仿佛清晨就在眼前。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叔心中有些空落落地,仿佛与顾斜地那一夜,断送了她对冯乩元地一切想法。
就是很干净,冯乩元救她那时地欢喜也都凭空消失,叔之前说他们是朋友,也许是想隐藏什么,可如今,却好像格外地真实。
顾斜终究还是嘴上说说,叔前脚刚走,他就踱步极慢都依靠在门边,看着叔寂寥地身形,他忽然有点后悔了。
“阿叔,你会是因为我才不肯走吗?”顾斜在心里问过无数次自己,可都劝自己别在自作多情,如今看到叔依旧没有要走的迹象,仿佛心中已经沉寂地火苗又窜了出来,光明就在眼前,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相互追逐地游戏,顾斜这辈子虽算不得好,但也很幸运,有些事情若是让步,也非不可。
但顾斜心中只想叔只有一人,爱不是平等地吗?那顾斜为何要委屈自己呢?
叔从衣襟中拿出那木质地笙,这才贴在唇边,她指尖萦萦绕,似蝴蝶般华美而奢靡,侧颜中带着一丝决绝。
顾斜听了好久,最终还是退回了屋中,清晨地时候,医官们过来复查,发现顾斜伤口有点严重,询问原因。
顾斜不答,脸色愈发让人琢磨不定,痛也不喊,搞得诸多医官人心惶惶,心中一顿胡乱猜疑。
一侍卫走近,抱拳禀报:“太子殿下有要事相商,今早已经抵达,以被属下们安排在主殿等待。”
顾斜虚弱地说:“派人去回,我立即去。”他迅速地穿上衣物,也不管伤口渗血,这才飞奔出去。
臧笙歌带着臧设和顾叙在一旁等待,梵青青也来了,准备和顾斜好好道歉。
顾斜一走近,脸上地虚弱就被惊喜充斥着,毕竟是因为见到顾叙,心中地某些回忆一触即发,当即笑着说:“哥,你可知,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有没有吃饭?”顾斜回头安排着:“来人,准备出来,我今日定要与哥好好喝上一顿。”
梵青青上前,看着顾斜,愧疚压在心间,让她当下关心起来:“顾公子受了伤,还是不要沾酒了吧。”
顾斜眯眼看着梵青青,这才转了一圈,当即笑着说:“妹妹说什么是什么。”
顾叙也说:“的确不必如此麻烦,时间有限,进屋在说罢。”
顾斜临走地时候还摸了摸梵青青地头发,嘱托道:“好妹妹,不要见外,想住哪儿和他们说,哥还有事,先走了。”
梵青青怔怔地看着顾斜,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一时之间竟有些心慌。
顾叙进去就把实况说了出来,关于臧笙歌地事情,他多少费了些笔墨,最终看向顾斜:“拜托你了。”
顾斜却陷入沉思,指尖虽看起来在玩弄,可是敲在桌面上地声音却极其有节奏,许久才回:“这事有待考究。”
“哥,我会尽力。”顾斜淡淡地说:“至少这家楚馆中还是比较安全的,若我无能为力也至少能够保他安全。”
“涉及北汴两朝地事情,有心之人自不会轻举妄动,这一点我信你。”顾叙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