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贵人又哀求了一番,然而她从未得宠,又已三十,胡妃哪会要她,推脱了两句,便快步离去。
见胡妃如此无情,袁贵人恨恨跺了两下脚,怨道:“我呸,还以为你多有能耐,即便出身名门,不也是毫不得宠,也不看看皇上多少年都没去你宫中了,真是白瞎我几两好茶。”
她边咒骂着边踢着石子走出来,却看到纪挽棠三人正在不远处赏景,顿时脸就绿了,脱口而出:“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纪挽棠挑眉:“我们如何就不能在这?”
袁贵人又臊又气,可眼前的纯月仪早已不是从前的纪才人,她的一肚子话只能自己默默消化。想到纯月仪如今如日中天,且身边又没几个人,她忽然心生希望,厚着脸皮谄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纪妹妹,从前是我的不对,在宫中宜交友不宜结仇,要不从前的过往我俩一笔勾销。”
没想到袁贵人的变脸之术如此熟练,脸皮能如此厚,三人大开眼界,纪挽棠嗤笑一声:“袁贵人,宜交友不宜结仇这句话显然不适用于你,我就算结你一个仇又如何?”
袁贵人的笑霎时就僵硬了,没想到纯月仪如此不给面子,但眼前的纯月仪看起来不太好惹,她不敢与其对视,下意识移开视线,看到一旁的孔小媛,对她迁怒道:“看什么看,别以为你攀上了纪妹妹就能过上好日子,像你这种见异思迁的人,早晚会……”
“袁贵人,不得放肆!”纪挽棠见她出言不逊,立马警告了一句,孔小媛是她的朋友,轮不到袁贵人说三道四。
殊不知她这番护佑快让袁贵人嫉妒死了,袁贵人如今就想找一个能庇佑她的人,凭什么孔小媛就能如此好运呢!
她看了看纪挽棠,想起从前自己的所作所为,满心懊悔,最后嫉妒地瞪了一眼孔小媛后,灰溜溜离去。
待袁贵人走后,孔小媛在孙良人关怀的眼神下笑笑:“姐姐不用担心我,我已经习惯了,还要多谢纪妹妹维护我。”
纪挽棠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孔小媛看向地面:“其实,袁贵人从前还会收敛一些,近期估计是因为张妃变本加厉,她实在受不了了吧……”
孙良人嗔道:“你啊,就是太好心,人家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想着维护她。”
“毕竟曾经好友一场。”孔小媛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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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答应现下人在何处?\回到宫中已是午时,匀春端着一盘饱满的荔枝送到纪挽棠面前,她正理着思绪,便微微挡开,转头问起小顺子正事。
一直候着的小顺子立马道:“小主,白答应还未出景仁宫呢。”
“都这个时辰了,还没有出来?”纪挽棠睫羽微动,心想莫不是皇后今日便要献人,那可早了几日,前不久娴妃刚碰壁呢,或许是白答应有什么过人之处?
想起多日前就从甘泉宫开始蔓延的流言,意为她能如此得宠,全因她偷偷学习娴妃穿着与脾性,这便罢了,甚至还有说她私下对娴妃不敬,诅咒龙胎,妄想取而代之的言论,散播者实在是居心叵测。
若不是她身边有素冬,即便这等言论是胡编乱造的,一旦传到靖元帝耳中,难免会落下芥蒂。
纪挽棠眸中沉沉,唤来小顺子:“前几日嘱咐你办的事如何了?”
小顺子有条不紊道:“小主放心,奴才都按您说的办了,万无一失,想必我那干姐姐定是都明白了。”
“嗯……”纪挽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饵已经下了,鱼儿会不会上钩呢?
快到午膳时辰了,纪挽棠的肚子开始抗议,正巧香甜的气息蔓延至鼻尖,她稍稍回神,侧头便见匀春不知何时将荔枝洁白柔嫩的果肉都剥了出来,此时落在红胭脂珐琅小碗中,不知道有多么可人。
见自家小主终于对荔枝有了兴趣,匀春赶紧递上银叉,活像个推销产品的销售一般道:“小主,这可是皇上一早就命人送来的好东西,名为荔枝,据说是从千里之外的川地快马加鞭送过来的,统共就两筐,宫里也就几位娘娘和两位公主那里各得一盘,连杨婕妤都没有呢!这果子长得虽稀奇,剥出来却嫩得很,定好吃得紧!”
纪挽棠在她热烈的眼光下尝了一颗,果然满口清甜,让人不禁吃了还想吃。
只是一盘荔枝不过十颗而已,几口便吃光了,纪挽棠朝着玫瑰红釉碟吐出小核,意犹未尽,转头见匀春满脸求夸的表情,故意打趣道:“若不是匀春亲手剥出来的,哪会如此好吃?”
匀春的脸登时就红了,在众人接连的打趣下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最终只气鼓鼓说了一句:“小主就知道欺负人!”跺着小碎步跑了。
纪挽棠在一旁险些笑岔了气,逗小孩可真有趣。
待纪挽棠使了坏性后,素冬悄声上前:“小主,皇后娘娘罚丽仪禁足三月,抄《女戒》十遍。”
“皇后娘娘到底仁慈。”纪挽棠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王丽仪到底只是蠢,这个程度便够了,只盼她真能知晓皇后的深意,安分守己。
一盘荔枝不过十来个,纪挽棠只填了个三分饱,侧头吩咐小顺子传膳。
如今她在宫中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一开始还是别人给什么,她就吃什么,到了现今,已经是她想吃什么,御膳房就给做什么。
膳食单子是一早便决定好的,今日除了有清炖肥鸭、鸡里蹦、桂花鱼翅、烧冬笋、醋溜白菜、清蒸山药外,还有一道宫里难得一见的朴素红烧五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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