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对于很多学生来说,那是个很平凡的暑假,他们回到离别了一个学期的家中,惬意地避暑,度假,无忧无虑。
而对于normou的成员来说,那两个月所有人在纪寒川的带领下衣不解带,玩儿了命地接项目,交工,再接项目,再交工。
不公与磋磨没有在这群少年身上落下颓靡的痕迹,反而让他们比以前更蓬勃更缜密。
“命运打不垮我们的,终将会被我们征服。”纪寒川这样跟每个人说,少年自信而飞扬,笑容活泼得像是七月梢头那欢快振翅的鸟儿,清亮明净的眼睛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和笃定。
校园里的银杏树再一次转黄,落叶在林荫道上铺满厚厚的一层,又一个秋天来到,新的学年徐徐展开。
顾珩北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洒落进来,从窗台到他的床头扯出几条细细的斑驳白线。
现在的天气气温不高,但是他觉得有些热,往身上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蚕丝被外面又罩了一条薄毯。
顾珩北睡觉的规矩不是很好,喜欢露手露脚,以前每天早上醒来手脚都凉丝丝的,现在有纪寒川,总是会随时用毯子给他补上漏缺。
顾珩北坐起来,低头往下看,食指隔着两层裤子戳了戳兴致勃勃的小兄弟:“自己老实点,下去!”
小兄弟当然没那么快老实,摇头晃脑着。
顾珩北蜷起一条腿,一只手肘撑着自己膝盖,懒洋洋地托着腮,有些了无生趣地想,他有一个交往快半年的男朋友,每天浓情蜜意,但是从来没互帮互助过,何其悲哀。
而且拜纪寒川令人发指的生物钟所赐,他们俩连每天早上的尴尬时分都不必相见,如此一想,更是哀上加哀。
顾珩北觉得自己这辈子怕是都要自力更生了。
外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门锁打了个旋,是纪寒川进来了。
“你醒了啊?”纪寒川身上穿着浅绿色的田园围裙,朝气蓬勃得像根吸足了阳光水分的竹子,他高兴地坐了过来。
“怎么想起来做早饭了?”顾珩北抬手在纪寒川汗津津的额头上抹了一把。
纪寒川每天五点半起来,雷打不动跑步半小时,然后会在外面买早餐回来放进锅里温着。
因为顾珩北至少在七八点才起床,就是在家做饭他也赶不上热趟吃。
“今天你不是休息嘛……”纪寒川一把抱住顾珩北,亲昵地在他脸上亲了下,少年清新的气息裹着热烈的汗水扑面而来,“现做现吃。”
顾珩北揉了下他的脸:“你不是又烙鸡蛋饼吧?”
“没有,你不是不爱吃。”
“你做的我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