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竹点头,“只要不给人欺负就行,你跟程珣相处的还可以吧,家里的活多让他干,男的一点不能惯着。”,接着沈玉竹就说了一些她跟程凯文相处的事情,手把手教向晚怎么驾驭他儿子。
因为向晚已经跟程珣结了婚,这次被安排在了同一个屋子里休息,程砚被赶到村长家睡了。
向晚还是睡原来的那张床,沈玉竹提前晒好了被褥,躺下去很暖和,程珣睡原先程砚的那张床,也不知有什么事要办,他很晚了还没回来,就在向晚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一个人贴着她的后背拥住了她。
程珣带着一身凉气,把向晚的困意冲去了大半,她转过身问他去哪儿了,程珣说去办了点事。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看了会儿对方,向晚突然开口说:“三环是谁?”
程珣笑着去捏她的鼻子,“就过不去了是吧。”
“没有,纯属好奇。”
第三十六章
“村长家一共有五个女儿,分别叫大环,二环,三环,四环,小环,三环是他们家老三,很聪明能干的一个女孩子。”
向晚说:“是不是对你也不错?”
“我当初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好多农活都不会干,人家帮过我。”
向晚哦了一声问:“那你怎么回报人家的,也教她学英语?”
程珣摇摇头,“她对英语不感兴趣”,向晚还想再说什么,程珣捏住她的嘴唇说:“是不是给你一片树叶,你能联想到整个秋天。”,他把手移到向晚的肩膀上,慢慢往下滑,因为穿的薄,小妻子妖娆的身体线条显露无疑,手掌犹如在走一条s型线路。
在程珣的记忆里向晚即使夏天也总是穿那种肥肥大大的衣服,把她所有关于身体的美好全部遮掩住。
由于挨得太近,向晚有点气息不顺,她说:“程珣你快去睡吧,我也困了。”
程珣说:“让我再暖和一会儿。”,他掀开她棉毛衫的下摆,去找自己觉得最温暖的地方,向晚觉得很痒,努力绷着神经不让自己笑出来,以前在他们自己家里时,程珣也会经常这样,但那是自己的家啊,没人看得到,没人听的到,闹的再过分也没事。
但现在是不同的,隔壁的另一间就住着她的公公婆婆,若是传出什么声音,难堪的还是她。
向晚平稳了一下呼吸说:“程珣你不要这样,爸妈都在。”
程珣嗯了一声,手掌安静的罩在那里不再乱动,他小声在妻子耳边说:“你是不是觉得不公平?”
向晚问:“什么不公平?”
程珣便抓着她的手腕去感受与她相对应的自己身体的那个位置,但男女毕竟不一样,他那里空荡荡的一马平川,应该没什么好留恋的,他忍不住轻笑了几声,引着她的手继续走。
向晚觉得自己来到了一条河流旁,在跨和不跨之间反复犹豫,但程珣的力气太大,她孱弱的手指最终在他的带领下,越过了那道障碍。
向晚的脸几乎埋到了脖子里,她从牙缝里说:“程珣你太过分了。”
向晚的手很含蓄,虽然程珣希望她真的不用这么含蓄,再放肆一点点或许会更好,但他能理解她此时的忌讳,所以也没勉强,只小声问她还可以吗?
这种事该怎么回答呢。
向晚说还行。
程珣又固执的问,还行是什么意思呢?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程珣便说:“比如他的长度宽度还有高度你满意吗?”
向晚攸地一下抬头,那双好看的眸子黑白分明,“程珣你真无耻。”,连这也要问,我满意能怎样,不满意又能怎样,你难道还能改进吗?
程珣用膝盖去蹭她的膝盖,一定要她说出答案,向晚只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就说:“满意行了吧,你可以去睡觉了吗?”
向晚的满意也让程珣很满意,他亲了亲妻子的额头,翻下床钻进自己的被窝,跟之前相比,这里简直跟冰窖一样,程珣冻得抖了好一会儿才睡着。
大年三十,没有人再找沈玉竹看病,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待在一块,吃完早饭,程珣收拾碗筷,程砚砸碳,程凯文找了一块干净的铁板放在炉子上,把程砚从北方带来的板栗红枣拿出来放在铁板上烤。
三个年轻人闻到香味都靠过去,程凯文用小剪刀把每个板栗上都划出十字形刀口,一受热,板栗劈里啪啦绽开,程凯文和程珣都把剥好的板栗最先分给自己的妻子。
程砚蹲在那儿自己剥自己吃,心里不停腹诽他的爸爸跟大哥肉麻。
不知因为什么由头,程凯文说到了宋朝人怎么过年,向晚说在中国所有朝代中她最喜欢大宋,程凯文眼睛一亮就像找到知音似的,由这个话题引申出北宋历史上的一系列文臣还有书画家。
以前教书时,他的知己很多,他也乐意跟别人讲述故纸堆里的那些事,但自从来到这儿他就无人可说了,他的妻子只对医药感兴趣,村民只对种子收成感兴趣,就算可以聊上一聊的村长,一听他讲书里的人和事,也困得不停瞌睡。
一个做学问的人最怕的就是你热爱的那些东西没人共鸣,这会让人很苦闷。
但令程凯文想不到的是,从妻子儿子那里寻求不到的却在儿媳这里找到了,看来能做一家人,真的是缘分。
向晚接着程凯文的话头说:“我觉得苏东坡和辛弃疾这两个人都很有趣,他们骨子里应该带有小孩的那种天真。”
程凯文很认同,“若非纯粹的人是写不出那么好的作品的,因为越是心思简单的人感悟力越强。”
向晚点头,“我一读到辛弃疾的那句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就想笑。”
这次程凯文沉默着没开口,他想向晚到底太年轻了,还体会不到诗人心里的孤独与悲凉,由人推己,他快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若是继续在这里蹉跎下去,人生也就耗尽了。
程砚板栗大枣吃烦了,又拿出黄豆来烤。
沈玉竹按照北方的习俗在厨房里煎炸东西,程珣说去帮忙被程凯文摁住了,他觉得还是让孩子尽情的享受过年的快乐吧,希望他们身上再也不会有他所经历过的那种理想未酬的遗憾。
人生需尽力,但却无法对抗时代,这是多么沉痛的悲哀。
程砚从来不安分,大冷的天撺掇程珣跟向晚去南山摘柿子,说顺便还可以滑冰,程凯文听到后小声跟妻子说他也想去,沈玉竹说那你就去吧。
程凯文问孩子们不会嫌弃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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