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依看到那个人,穿着墨绿色的风衣,从梅花树下慢慢而来,他双手插在衣兜里,脸上带着一星半点的笑意。
“顾老师,您这么早来门口不冷吗?”粟依反问他。
顾从墨是来送苏央的,他其实也不是,要是他想送,不会赶不上的。
昨晚苏央就找他告别了,说了一串莫名其妙的话。
“来送送苏小姐。”
粟依说:“哦?这下知道来送送人家了吗?”
顾从墨有些意外,粟依好像是在讽刺他。他不慌不乱的说:“送一送别人,就是礼节而已,赶不上,我也没办法。”
反倒是粟依一时间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她摊了摊手,“礼节吗?那我要走了,顾老师千万别送我。”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不想被爷爷发现嘛!”粟依开玩笑地说。
顾从墨的脸上并没有其他的表情,他说:“小依,现在该到上课时间了,是么?”
粟依扯出个笑脸走了过去,临了走到顾从墨的身边,还拉了拉顾从墨的衣角,“从墨老师,人家等你啊。”
顾从墨抿着唇笑出了一个好看地弧度。
粟依转身后,就变得冷漠了,她等的机会应该马上就要来了。看来这一次,是不得不忤逆她爷爷了,其实她只是必须要去淌这趟浑水罢了。
——
总统府的后院。
“小诺啊,沐山身体怎么样了?”路远山和许诺坐在窗边喝茶。
“路叔叔,沐山的身体状况,不是很乐观。”许诺如实地说。
路远山皱了皱眉,他这一生也算是经历过大起大落,明枪暗箭的人了。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敏锐地察觉出,霍沐山这件事不简单。
“小诺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些年,我对你的期望不必对沐山的少。”
许诺端着茶杯,皮笑肉不笑的说:“路叔叔,我知道您对于我们三个都是有期待的,到了今日这番局面,是我们辜负了您的期望。”
路远山乐呵呵地笑着说:“谈不上,你们还都年轻,m国的未来还是靠你们啊。”
“这一转眼又过了这么多年了,你们也都慢慢长大了,这人越长大,越是不能忘记过去的友情。”路远山依旧是笑着说。
许诺却听出了他话中有话。
“小诺啊,粟家那丫头近来还好吧,这么些天不见了,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路远山像是蓦的想起,顺口一提,又接着说,“沐山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倒是消失了。”
许诺这才把那根紧张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下来。
“小依她被粟爷爷留在家了,听说是跟着一个钢琴师在潜心学习。前一阵子,我有个表妹还托我送她去粟宅,说是仰慕那个钢琴师。”许诺听了一下,他仔细的观察出了路远山神色有一点点的变化。
“其实,她也就待了了几日,很快就回自己家去了,说是没什么意思。”
路远山也说:“那也是,她们这个年纪,确实也很难静下心来,粟家那丫头确实需要静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