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随从上前,“世子爷,三爷这剩余的残兵败将,定然不能突出官兵的重围,伯爷这会让人过来,怎么跟护着三爷似得?”
陆楷沉默,眼前却浮现出方才陆梁走之前,朝着他歪着嘴角一笑的挑衅模样。
陆楷脸色更沉了。
“不必多言,回金陵。”
*
歌风山房。
宋远洲坐在太师椅上揉着额头思索。
按照之前计英听来的说法,这画是兴远伯想要的,不过是令他长子陆梁来寻画,可如今看来,兴远伯世子陆楷都不清楚此事。
那这画到底是谁要的呢?
不管谁要这画,他与陆梁之间,俨然已经因为这些事,变成了私仇。
那陆梁行事狠辣,不能以常理推之,幸好他两次都有所防备,没被伏击成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又想到了房中的人。
宋远洲立刻起身走了过去,茯苓刚刚将她安顿好,让她乖乖躺在床上。
茯苓见他过来跟他行了礼。
“二爷,英英身上凉的厉害,解药还要一阵子才能煎好,奴婢去灌两个汤婆子来。”
“去吧。”
茯苓一走,弥漫着幽香和药香的房中仅剩下他和昏迷的少女两个人。
宋远洲坐到了床边。
谁想到,他刚一坐下,昏迷的少女像是梦里警觉一般,一张小脸紧绷了起来,向着远离宋远洲的一侧转了一下。
他看着计英,怀疑她是不是醒了。
但他叫了计英两声,又碰了碰她的手,人还是昏迷着。
昏迷着,怎么知道靠近谁,远离谁?
难道她下意识知道要同谁靠近,同谁远离?
☆、第40章 第 40 章
难道她下意识知道要同谁靠近, 同谁远离?
宋远洲念及此,烦闷了起来。
茯苓不时便把汤婆子灌了来,宋远洲细细看着, 发现茯苓上前时, 她果然就没有那般闪躲,而他只是稍稍一碰她, 她就同那含羞草一般,神情紧闭。
宋远洲立刻就把茯苓撵走了。
幽香弥散的房中又只剩下烦闷的他和昏迷的少女。
宋远洲握住了计英的手腕, 她有小小的挣扎,男人生气, 凑在她耳边,“你现在身边只有我,没有别人。”
少女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男人更生气了, 瞪了她一阵。
可惜她什么都看不到。
不多时, 药煎好了,宋远洲把自己那碗药仰头饮尽了,见茯苓正要给计英喂药。
他忽的心下一动, 从茯苓手里拿过了碗来。
“你下去吧。”
茯苓惊讶地看了这位二爷一眼, 那位二爷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她眨了眨眼, 退了下去。
宋远洲放下药碗, 坐在了床头,干脆将计英抱近了怀里。
计英又有了下意识的挣扎。
宋远洲气得瞪她也没用, 人家根本就在昏迷中。
可明明那陆楷抱着她的时候,她可没有这般, 还拼命地抓着人家的箭袖。
男人神情不悦地将她往怀里紧了紧, 让她靠在他的胸前。
“老实点, 吃药。”
可少女浑身发紧,根本不张口,男人喂的药完全不配合喝下去。
宋远洲这下有些无措了。
但是反复想了好几个办法,都喂不进去药。
他着了急,“英英,乖乖吃药。”
他这么一说,计英在他怀中顿时安稳了几分,宋远洲试着喂药,终于能吃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