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小丫头天天不安生,夜里守班也敢溜出去,看我明天不得揭了她的皮!”

“罢了罢了。”闽钰儿心生倦意,既然江憺没来,那也就算了。横竖什么事情问他,也跟个木头一样,敲打不出来。

女人歪着头睡了过去,第二日一早醒过来,却发现屋子外有些动静。

听着声音,倒像是一群丫鬟婆子在低声嘀咕些什么。自打闽钰儿生病以来,闽挞常把她周围的人安排的甚是妥当,聒噪的,不靠谱的全都换掉。

像这样一大早起来,就听嚼舌根的情况,属实少见。她撑起身子坐起来,珠翠还是不在,屋子里又只有她一个人,外人根本不知道她已经起来了。

“珠翠姐姐她……怎么了?你们把话说清楚些,到底是丢了,还是不在了?”

闽钰儿听到一个犹豫的声音,随即旁边一道喝声止住了她,“瞎嚼舌根,仔细王嬷嬷把你舌头拔了!”

“可是姐姐,我怕……”那个声音又小了些,是以闽钰儿不得不偏了头仔细去听,就听到她又说:

“今早回来的人都说,这么无缘无故的失踪,珠翠姐姐多半是遭遇不测了。可是我们这里之前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

“何况,姐姐你看看外面,多少人守着啊,这到底是遇到了什么……”

“够了!”那人又止住了她,“王嬷嬷早就说了,妄论这事,要是闹的人心惶惶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公主好不容易大病初愈,大家都管住嘴,别什么都说。不就丢了个人吗,到时候随意补上就是。倒是你们,再这样不遮拦,小心被撵了出去!”

外面顿时安静。

闽钰儿仰头,她却是把事情听清楚了:在她房里侍候的珠翠,失踪了。她想起昨日,江憺不来,珠翠也丢了,倒是个多事之秋。

她皱着眉头,轻轻咳嗽了一声。外面的丫鬟立即起身,端水的端水,掀开帘子进来,“公主醒了?”

闽钰儿不动声色地洗漱完,便环顾四周,问了句:“珠翠呢?”

一众忙前忙后的丫鬟霎时不做声。女人便撑住下颌,指尖在桌上敲点,“把珠翠叫过来,我有事要问她。”

下面的人露出为难之色,“公主,珠翠她……她不见了。”

“一个大活人,什么叫不见了?”闽钰儿话语渐渐严肃起来。

她不喜这种丫鬟有这种弯弯绕绕的心思。若是直接了当,说珠翠失踪了,她反倒好接受一点。

底下的人登时跪了下来,“公主息怒。”

“把王嬷嬷叫过来。”她吩咐。

“是。”

不多时,王嬷嬷进来了,闽钰儿问及珠翠的事,她一边答着,一边环顾周围,似是有些忌惮,没直接说出口。

“都下去。”闽钰儿屏退了其他人,便道:“嬷嬷,你知道的事,都说与我听就是。”

王嬷嬷这才重重地磕在地上,“公主,珠翠确实是失踪了,这事太蹊跷,我们已经禀告主公。主公那边的人一时也没有反应,所以老奴才想着瞒着公主,免得公主担惊受怕。”

担惊受怕?闽钰儿不懂,“到底是丢了,还是另有他事?”

若是单纯丢了,倒也不那么担惊受怕了。嬷嬷叹了一口气,说:“公主不知,那珠翠前夜里歇在外间,就半夜时候说要起夜,让领班站岗的丫头替她一会儿。没想到半柱香后,后院里就传来怪叫,等老奴带人去看时,后院里空空如也,只有朝向大门的红漆廊下,是……”

闽钰儿眯起眼睛,“是什么?”

“是,是一大滩血。”老嬷嬷头低下去,“还有一路的血痕。那痕迹全是手掌沾血的痕迹,一点衣物的痕迹都没有,所以……”

所以,那流血的人,极有可能是被人一手提了起来,只剩两只带血的手,拖在地上,一路淌血出去。

这说明,若那人是珠翠,那珠翠极有可能是被一个力度蛮横的人拖走了。

“还有一件事……”老嬷嬷欲言又止。

闽钰儿回过神来,“说。”

“那血迹越来越浅,顺着出院子的方向走了,我们去寻的人回来报告说,说那血痕,直直通往了齐王殿下那边的营帐。”

闽钰儿心里咯噔一下。蛮力,阴鸷,狠辣,这些词组合在一起,又碰上江憺从那天后的缺席,仿佛所有不正常的事情都联合在了一起,都指着同一个人——

齐叔晏。闽钰儿的心顿时沉重起来。男人冷冰冰的眼神还在脑中回旋,明明是一张清雅,俊俏异常的脸,现在能回忆起的,却只有眸下的一颗细痣,在微微地往上挑。

“而据人说,那一夜,齐王殿下的营帐灯火通宵彻亮。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们这边再没有派人查下去。”

北豫雪大,别说是一天,就是一个时辰的功夫,漫天的雪盖下来,地上的痕迹就能被掩盖的无影无踪。再想想循着痕迹去找,根本绝无可能。

闽钰儿渐渐皱了眉头。正在这时候,帘子一掀,外面又传来了声音:“公主。”

“何事?”

“齐国的孟大人求见。”

第21章 溺爱

孟辞这家伙销声匿迹了好久,什么时候这么懂礼貌了,想进来,还知道通知一下她。

闽钰儿挥手,对王嬷嬷颇是头疼地说:“下去。”

“把一群丫鬟的嘴封严实,都不许嚼舌根了。还有,这件事以后都不许再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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