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听才知道,大帅比平常兴趣不多,没事喜欢浇浇花陶冶情操,七老八十的老大爷爱好,特别不积极向上,就差再养只鸟了。
见他忙活,陈子侑突发奇想:“你平常锻炼身体撞树吗?”
欧阳黎:“?”
第二天正式开学,有点材料要准备,陈子侑睡前设好闹钟,发誓新学期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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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当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只想抄起来砸烂,闷头睡它个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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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没亮透,窗帘是原主人挑的款式,遮不住光,房间笼罩在一层模糊微弱的光线之中。陈子侑总是晨起想着绝对要换,到了周末又忘了。
自暴自弃地翻身倒下睡死过去,死了差不多半分钟,陈子侑认命般掀被子坐起来,眉宇间浓云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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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侑起床气很重,以前个性里恶劣的成分被无情社会慢慢磨掉了不少,唯独起床气一如既往。过去自己住还好,整个晨间臭着脸没人看见,现在再发作乒乒乓乓地摔东西,很可能会吓到室友。
科任教师不像班主任要跟班,欧阳黎刚来,教他隔壁的六班,下午有一节课,正好能错开洗漱时间。
陈子侑查过课表放心了,拖着巨长无比的哈欠,咣当一把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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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黎从厨房探出头,正好撞上他嘴巴张最大的时候:“早上好。”
陈子侑噎住了,哈欠打一半不得不收回去,憋得眼泪堵在眼眶,脏话先飙出来:“卧槽吓死我了,你他/妈怎么醒了?”
对方皱皱眉头:“别骂脏话。”
陈子侑慢慢合上下巴:“好的,对不起,所以你他/妈怎么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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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困意十足的五点半,欧阳黎穿戴整齐,神清气爽。桌上的两杯牛奶,空气隐约飘来的香气,不远处烤面包机工作时细小的机械声,让这个令人抓狂的时间段安逸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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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身着件灰衬衫,袖口挽上小臂,腰间扎着昨天顺回来的蓝格子围裙,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着水壶,很是无辜:“起床浇花啊,顺便做早饭。”
陈子侑脱口而出:“…你不睡觉吗?”
面包机‘叮’地一声停止运作,欧阳黎颠了两下水壶,露出微笑:“睡得早而已,我还担心会不会太早,还好你醒了,面包凉了就不好吃了。”
简直贤良淑德到令人发指。
陈子侑眼前一黑,成了只被针扎了孔的气球,瞬间没了脾气,起床气痊愈了大半,认命地转身去洗漱换衣服。
起得早,又省了做早餐的时间,陈子侑比预计到达时间早了二十分钟不止,趁太阳没上来,靠操场栏杆肝了两局游戏,一局没赢,反沾了一身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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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来的学生踏进教室,发现陈子侑端坐在讲台备课,吓得一激灵,喊了句‘老师早’赶紧溜回座位,震惊之余,捅了捅疯狂打小抄的前桌——
“你不是说陈老师不严吗……你见过高一来这么早监堂的班主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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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桌同样惊恐,边说边余光偷偷瞄陈子侑有没有抬头:“哥哥,这男的可是返校就布置了考试的狠人,我劝你与其抱怨,还是趁早自习多看几眼提纲吧。”
陈子侑低头笑了笑,体贴地专注于教案没有抬头,假装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
测验当然不可能真考。
一群小孩中考才刚考完,正是放纵的时候,哪儿有学生成天想着学习,陈子侑心里有数,不至于第一天给自己找气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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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考试’的震慑力在,的确让没适应新学期开始恨不得炸上天的学生安分了一阵,高中要比初中知识面更广,考察地方更深,趁早收收心,抓紧回归学习状态。
让他们紧张去吧。
第八节课下课铃一响,学生得到赦免,成群结队地涌出。高一没有晚自习,有的初中玩得好但高中不同班,晃晃悠悠逛到别的班找人,勾肩搭背往校门口走。
“诶我跟你说了吗,我们班第一天就考试了。”
“啊?还真有考的啊,我班陈老师说要考来着,最后不知道为啥没考成,吓得我们早自习一直在背题目……你们班考的什么啊?”
“地理,妈的那男老师贼帅,还是个复姓!姓欧阳,上来就把半个班的小女生迷住了,结果没说两句呢掏出一打试卷,说先摸摸我们底怎么样。”
陈子侑杵在楼梯口,本想等人少点再走,听到熟悉的复姓目光一闪,神使鬼差地跟着两个学生身后慢腾腾地往外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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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没意识到,说得愈发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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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太狠了,太拼了吧,一个科任课至于吗……”
“替你们未来的日子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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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算坏,欧阳老师长得确实好帅呀!下课我们好多女生都在说。”
陈子侑顿时心情飞扬,感觉自己赚了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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