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鹏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他再恨古翠微而今也嫌弃她丢人现眼。
穆尔卉知道这姐弟终究是姐弟,柔声劝了句:“爷既然要张罗着开咱家医馆,今儿个让二林陪你出门,二林家的今天服侍我,我带她去报仇雪恨。”
二林喜得连连磕头:“谢谢少奶奶,我媳妇受了惊吓,求少奶奶多照看一二。”
穆尔卉望着二林媳妇笑笑说:“我记得你叫小玉来着?”
曾经那个叫小玉的俏皮姑娘神色有些呆滞,听着叫她万福道:“奴婢闺名小玉,出嫁以后人家都叫我李张氏,或是二林家的。”
穆尔卉笑说:“女孩子嫁人了也得有自己的名字,我还叫你小玉。
你也穿过我的衣裳,去那柜子里找一身儿到隔壁换上,少奶奶今儿个带你出气去。”
她指了指衣服柜子,小玉战战兢兢不敢。
二林和他们两口子都熟悉,一见少奶奶这般,在少爷鼓励的眼神下,开了衣柜给媳妇把最外面那件拿了出来。
看着二林搀扶着他媳妇去隔壁换好了衣裳回来,穆尔卉又笑了指着二林说:“你倒是给你媳妇把头发梳上呀。”
二林笨手笨脚显然不会,小玉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灵性。
穆尔卉只得亲自上阵帮小玉整理了头发打发她去马车上等自己,二林趁机和穆尔卉说:“求少奶奶帮忙,我怕我媳妇想不开,要不我和奶奶一块儿去吧。”
他试探着看了一眼少爷,二林最知道他的爷有多么的爱吃醋,当初哑奴和少爷不大清楚的时候,这位爷就是谁多看一眼他的小哑巴就和谁过不去。
难得古鹏大大方方点了头,又传来一个小厮陪他出门,穆尔卉领着小玉上了马车,二林鞭子一甩出了竹林。
刚出竹林就见有二十多个蛮兵跟在后面,二林吓得手一抖,马车停在路边。
穆尔卉探头瞧瞧笑说:“赶你的车,那是我的护卫,而今我和少爷出门都多带着点人,不太平。”
一听护卫,二林心里有了底气,一溜烟把马车赶到高家门口。
昨儿晚上绍辉领着人要回古家的几个下人,高家知道不好正收拾东西准备躲到乡下去。
见二林上前叫门,门上人赔笑着说:“你们不是被绍将军带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当差的堵住了大门不让进,二林看了一眼穆尔卉,和缩在穆尔卉身边的小玉。
穆尔卉一挥手,蛮兵把几个看门的捆了起来,二林一脚踹开大门,领着众人凶神恶煞般地闯了进去。
院子里停着几辆马车,高家太太站在院里正指挥丫头往车上塞东西。
高家老爷正催促道:“快跑吧,不要了。”
突然见到闯进来一伙人,老高挥手命护院上前。
深宅大户的高家养着百十护院,人数上自然占着优势。
有个穿着藕荷色纱衫偏襟直裰公子眼前一亮。
这小子歪带着文生公子巾,鬓角还插着一朵牡丹花。
眼圈儿发黑,走路脚步虚浮。
往前迈了几步吹了个口哨道:“美人儿,你是舍不得离开爷我吗?还又给我带来个小美人。”
高家老爷连忙招呼:“钦儿回来。”
那个叫钦儿的公子笑说:“叔叔您怕什么,这么多护院还留不住这俩小美人儿吗?”
他又往前迈了几步,吓得小玉瑟瑟发抖,躲在穆尔卉的身后。
二林一见这禽兽,飞起一脚就踢。
高家的护院一拥而上,穆尔卉一挥手,蛮兵往上一冲。
就听着哎呀,娘呀,乒乓乱响。
没用上一刻钟,这百十护院跑得慢的当场被揍得鼻青脸肿。
穆尔卉轻声吩咐道:“把裤腰带解下来,以这块方砖为界,右边的把左边的捆树上,哪个慢了,把你们身上多出来的玩意割下来泡酒。”
护院们自然不敢动,穆尔卉往前迈了一步,见二林正在猛锤那个小子。
穆尔卉吩咐:“把他裤子扒下来,不是管不住那几两肉吗?姑奶奶帮你管着,保证你这辈子不犯同样的错!”
她丢下一把匕首给二林,二林虽然恨他欺负自己媳妇,可真到份儿他毕竟是寻常的老实人,哪里下得去手。
穆尔卉笑得邪魅,一步一步逼近那个小子。
吓得他躺在地上不停地往后缩,地上留下一摊长长的水迹。
穆尔卉略弯腰和蔼可亲地对他说:“你自己动手还是我代劳?男女有别,我要是隔着裤子割,多了少了的不好掌控不是?”
那小子吓得哭爹叫娘,他叔叔连忙挤过人群求饶道:“姑娘饶命啊,那个割不得呀,我们高家愿意赔偿,赔这位兄弟两个黄花姑娘还不行吗?”
穆尔卉气得扇了老高一个嘴巴:“我呸,你当女人是什么?冲你这句话,连你的也该一并割了去泡酒,怎么割不得?你们大昭国的皇宫里有三千多太监,哪个割死了?”
她一把抓住老高的脖领子问:“说,是谁打跑了我的接生婆,险些害了我们母子的性命”
老高吓得颤抖着问:“姑娘就是古家那个小哑巴婢女,我冤枉啊,真的没有派过人骚扰过姑娘。”
穆尔卉爆粗道:“放你娘的屁,老娘有男人有儿子,别在称呼上欺负我,你们汉人鬼心眼就是多。”
她一脚踹得老高飞出去一丈多远,高太太叫着老爷扑过来磕头道:“古少奶奶请想想,我们就算不考虑别的,也得考虑我们闺女的名声。肯定是古翠微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