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森林终于稀疏起来,炽热的阳光令林间黏人又潮湿。罗靳东被六蛮子背着一步一个脚印往外走,他只是被丧尸的围攻吓到了,缓过气之后伤势还没有罗靳东严重。傅延百分之一百嫌弃跟罗靳东有任何肢体往来,用他的话来说,能瞎猫碰上死耗子承对方的恩,都是看在罗靳东半死不活的份上。
占有欲极强的alpha时刻警惕任何意图打伴侣主意的同性,将俞砚搭把手的念头彻底否决。
山路很不好走,颠颠簸簸的,对于伤在前面的罗靳东来说更是难受。他胸口的刀伤被粗粗用纱布包住,豆大的汗珠萦绕在额间。
疼痛伴随着嗡嗡的音调,罗靳东从失血过多的眩晕中苏醒过来,刚一睁眼就看见少儿不宜的画面。
傅延公主抱着俞砚慢悠悠走在前面,胡言乱语:“来亲一个,亲个嘛,不要小气”
“有人看着”
傅延左右张望,“哪有人?”
六蛮子:“……”
罗靳东:“……”
“心肝儿”,傅延手臂使劲,愣是用蛮力将俞砚这么大个人举起,他低头一够用胡渣子摩擦俞砚的嘴唇,“看老公多疼你,怕你脚累着,亲亲抱抱举高高”
被强制喂狗粮的罗靳东实在没眼看,发出虚弱的咳嗽声:“咳,有水没?”
六蛮子第一时间接受到讯息,缩着脑袋提醒:“延哥……水”
“啧,个个都没眼力见”,傅延满脸嫌弃,看着媳妇从自己臂弯里跑走,将水扔到六蛮子手中。
他将背包卸下靠着树干放,抬手敲了敲不知什么时候带在腕上的表,金属表盘铛铛闷响,“浩子,到哪了?”
藏有微型通讯器的手表嗡嗡震动几下,张明浩时高时低的声音模模糊糊,“延哥,五分钟,哔——”
张明浩话还没说完信号就断了,傅延手指弹在表盘上,“技术部能不能不要把用剩下的装备随便修修就完事了?”
他单手叉腰,指着六蛮子道:“那谁?给你家主子多喝水,我看他这一脸通红马上要撅蹄子的肾虚样不对劲”
不配拥有姓名的六蛮子拿着壶就要灌,被罗靳东用眼神制止,他自己接过再喝几口,冒烟的嗓子才彻底舒坦下来。
惨遭无视的傅延转头对着俞砚进言:“看见没?找男人一定不要能找像他这样的,粗枝大叶四肢发达忘恩负义,对着救命恩人不仅不感激还装作没看见。只有我这样以德报怨心怀大义的alpha 才是你们这些小零的归宿”,傅延尽情展示自己的健美的身形,“身高腿长脸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天生信息素压倒众生”
对着俞砚宛如孔雀开屏的傅延一张嘴无情攻击,“尔等alpha皆是凡人不配与我共同呼吸”的表情恨不得让罗靳东拖着伤体一鞋拔子抽开。
“你”,罗靳东深吸一口气,“从没见过像你这般臭不要脸的”
俞砚神情冷淡,显然五毒不侵免疫力极好,他插嘴道:“这一伤一弱跟着我们一起离开吗?”
这话虽然是问傅延的,但是六蛮子竖起了耳朵听,毕竟罗靳东口中的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出现。等傅延他们一走,落单在山林中的两人极大可能遇难。
“我随意”,傅延正经道。
六蛮子转头问:“大哥,你看呢?”
罗靳东虽然不愿意跟傅延共事,但是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约定时间没有抵达的避难所成员已经在他心中信任值为负数。迄今为止,历经三天的生死搏斗,只剩下罗靳东跟六蛮子两个活人,其他跟自己混迹在大街小巷的小混混尸骨未存。
“一起走吧”
“多难为你似的”,傅延哼笑,“心气还挺高,有本事一个人待着啊”
“你!咳……咳”,罗靳东被气的险些一口血喷他脸上。
互相仇视的两人没有升级为拳脚相向只能言语攻击,俞砚单手抱胸,另一只手摸着耳垂,一派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