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旭阳是个实心眼的汉子,照实说:“有倒是有,只是这孩子年纪轻,虽不是世家子弟,但人品、学问堪称一流,还需要经些历练,方可成大器。”
刘敏之听他这样一说,也来了兴致,“你说的可是今年鱼龙书院那个最年幼的榜首?这孩子好是好,可惜对世事了解得太少,老是嘴里念叨着她家的那个小媳妇。”
司徒复山听着觉得有趣,“哪个孩子?既然年纪轻轻,哪里来的小媳妇?成亲了,如何又能力拔头筹?”
司徒复山听得一头雾水。
刘敏之向他解释道:“他是鱼龙书院今年刚录取的新弟子,名叫陈锦鲲。他的学问是没话说,家里是渝县的商户,开了一条很红火的叫花街,家里人还为他定了一门亲事,听说那叫花街就是他未过门的娘子操持着。”
“陈锦鲲?!”司徒复山听到这个名字,无异于惊天霹雳,可吃惊过后,却是会心一笑。
“你们跟我讲讲,这个陈锦鲲怎么样?将来能不能担当重任?”
“正如学监大人所说,这孩子人品和学问一流,只是我觉得那孩子太过实诚,对世间之事了解太少,恐怕将来做事太过一板一眼,不懂变通,在朝廷任职怕是要吃亏。”刘敏之照实说出心中的看法。
耶律旭阳瞪了刘敏之一眼,不服气的说:“太过实诚怎么样?一板一眼又怎么样?当今朝廷,需要的就是能够心系天下万民之人,那些趋炎附势、阳奉阴违者,堂上还少吗?”
“你们也别争了,听你们所言,这个陈锦鲲甚为有趣。改天我再来鱼龙书院,我一定要会会他。”
司徒复山一丁点都没有透露自己在他们之前遇上陈锦鲲的事情,司徒复山总觉得这一趟太过凶险,太过诡异,在他没有搞清楚一切真相之前,他不想让其他的人卷入其中。
司徒复山又跟他们闲聊了几句,黄标派人准备的马车已经停在山庙门口。
司徒复山一直想跟自己的旧友好好聚一聚,可没想到这一趟之行是如此凶险,扰乱了他整个雅兴。
他跟耶律旭阳和刘敏之谈了一会儿话,然后匆匆告别,只说以后还会再来。
马车行驶到一半,黄标又驾着快马迅速赶上。
“陛下,事情已经办妥。”黄标在马车外向他禀报。
“好。”司徒复山这一天憋闷的胸口总算松了一半。
等到了鱼跃客栈的门口,司徒复山退下众人,只剩下他跟黄标时,吩咐道:“讲!”
黄标立刻向他汇报了整个经过:他查了六位夫子的房间,在富坦将军的房中发现他与朝中大将的通信,但都是家中琐事,与政治无关;诸葛夫子的房中有几本外族军事方面的书卷,他看不太懂;何欢夫子的房中有不少金锭,他解释说是亲友送的;余夫子的床下竟然有用于联络用的军鸽,而只会习文的江夫子,墙上竟然有暗格,里面留下一块玉牌,上面的图案跟红鹤留下的线索一模一样。
司徒复山气得用手重重拍一下椅子,“混账,都是一帮混帐东西!我让他们教书育人,培养朝廷栋梁,他们就天天给我做些这种事情吗?”
等他心情平静一点,又厉声问道:“你怎么做的?”
“我只给院长大人看了一下御赐的腰牌,然后带走了余夫子和江夫子,将诸葛房中的书籍也拿走了两本,带给看得懂的人查一下。”
“嗯,好,查到了结果告诉我。”
“不过,陛下,客栈里的那位公子该如何处置?”
“客栈?”
“就是替您送信的那位!”
“哦。”司徒复山这才恍然大悟,想起陈锦鲲来,笑着说道,“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亲自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