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遹气的眼前一阵发黑,“母妃,儿臣是你的儿子……”
这女人简直不顾伦理,行事就像个恶魔,招惹上她,想抽身都难。
其实他很清楚,母妃这样对他,不止是因为有几分喜欢他,更多的是因为,父亲对他生母谢才人的宠爱。
“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哪舍得让你受苦,”贾南风拢了拢裙摆,又笑开了,“熙祖,你忘了吗,如果不是我在父皇母后面前一力替羊献容说好话,就凭她要觊觎皇后之位,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若不是为了你,我何必这样做。”
“那是相士胡言乱语,与阿容何干。”司马遹忍怒道。
阿容去邺城两年,总算是将相士当年之语挑起的风波压了下去,贾南风却时时提起,为的不过是警告他,阿容的生死,在她一念之间罢了。
“你打算找她到何时?”贾南风抬起一只手,软绵绵地冲他招了招,“罢了,你要找,也由得你,不过等着也是等着,过来,给我捶捶腿。”
司马遹盯了她一会,缓缓走了过去。
贾南风媚笑着,软语呢喃,“如今只有你我在,何必谈别的女人,扫了我的兴,来嘛……”
司马遹半蹲在地上,为她捶腿,面色很平静。
羊献容舒服地半眯着眼睛,手慢慢伸过去,摸向司马遹的脸。
“启禀太子妃,赵王到。”
内侍在外禀报。
司马遹登时松了口气,起了身,“儿臣先告退了。”
贾南风对着他的背影,笑的阴森。
逃?我看你能逃到什么时候!
到门口时,司马遹向赵王司马伦行了礼,快步出去。
一个时辰后,司马伦整理衣冠而去,出了东宫之门,便仍旧是冷漠疏离、高高在上的赵王,尽管有些风言风语传出,可当着他的面,谁又敢置喙。
御花园中,太子司马衷正逗弄一只羽毛鲜艳的小鸟,脸上在笑,手在抖。
三十岁的年纪,却显得那样苍老,脊背微弯,脸容憔悴,旁人看着,都替他喘不过气。
“父亲。”司马遹悄然而来,表情是尴尬而愤怒的。
“赵王走了?”司马衷面色平静,眼里有屈辱的光。
“是。”
司马遹真心替父亲感到不平。
赵王是皇祖父的叔叔,比太子妃要年长两辈,岁数也大那么多,两人却能……
可是父亲却每一次都躲在御花园里,为他们两人苟且行方便,寻常人家的男人都忍受不了这等屈辱,何况是一国太子。
“你回去吧。”司马衷转身,负手往回走。
“父亲!”司马遹忿忿道,“不如禀告皇祖父……”
司马衷猛地回头,揪住他的衣领,手背上青筋暴起。
“儿臣多嘴!”司马遹到底年幼,吓得脸色发青。
赵王曾犯死罪,多亏贾南风之父贾充为其求情,加上是皇亲国戚,才得以保住一条性命。
后又在贾南风一力主张下,回到洛阳,任太子太傅,所以对贾南风,赵王当然是极尽巴结讨好之能事。
贾南风跟赵王苟且之事,一来他二人不会承认,二来就算告到皇上面前,事情闹大,司马衷又有什么脸面,相反贾南风可能会狗急跳墙,做出伤害他、伤害司马遹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