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将来羊献容生下的是皇孙,与她拉拢到石家也并不冲突。
杨姑姑赞道,“皇后娘娘果然思虑周全,奴婢开了眼了。”
杨芷摆了摆手,“这算什么思虑周全,不过是防患未然罢了。羊充华若是聪明,就别跟本宫做对,否则……”
她攥拳,眼神狠毒。
杨姑姑道,“娘娘放心,羊充华断不是娘娘对手,奴婢会让赵姑姑好好盯着她,一有情况,就来禀报。”
“做的好,盯紧了她,今日这种事,绝不许再发生!”
“是,娘娘。”
羊献容一回到常宁殿,就痛苦呻吟,踉跄着坐倒。
“娘娘忍着些,属下这就帮娘娘看看。”韩青早知她伤的必定不轻,赶紧让静儿拿药箱来。
静儿不知发生何事,见主子腿上有血迹,吓的不轻,“这是怎么了?”
“别多问,剪刀给我!”韩青伸出手去。
“哦!”静儿忙打开药箱,把剪刀递上。
韩青用剪刀剪开羊献容的裤管,果然见血都流满了腿,一块白生生的瓷片直扎进她膑骨以下,只露出一点尖尖。
“啊!”静儿吓的失声尖叫,“这……”
“别叫,没事……”羊献容痛的直抽气,却仍是忍着,脸已青紫。
方才那一跪,太急,太用力,这碎瓷又太锋利,就成了现在这样。
静儿用手捂住嘴,不敢叫,也不敢看,她从小就怕见到血。
好在韩青是见惯了受伤的,丝毫不乱,拿干净的手帕将羊献容伤口周围的血擦一擦,看了一会,道,“娘娘别怕,扎的不是很深,不过属下要把它拔出来时,会很痛,娘娘忍一忍。”
羊献容哆嗦着点头,“我忍的。”
“是。”韩青往她伤口上又洒了些药,这才用小镊子夹住那点碎瓷,一使力,拔了出来。
好在她手上够劲,动作又利索,一下就将碎瓷拔了出来,否则若是拖泥带水,羊献容受的痛苦更甚。
就算如此,她还是痛的大叫一声,眼泪都流了下来。
“好了,娘娘!”韩青仍是狠着心,将那伤口又看了一遍,确定里面没有碎瓷了,这才上药包扎,“很快就好了,别担心。”
“谢谢……”羊献容虚弱地笑了笑,满脸的冷汗。
“属下不敢,这是属下的本分。”
这药的效果想是十分的好,伤口包扎好后,羊献容觉得疼痛减轻了些,抚着伤处,发起呆来。
韩青知道她又想起了刘曜,不好多问,让所有人都退下,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羊献容其实是在想,要如何知会刘曜一声,让他尽快离开洛阳,最好是回隰城去,永远不要再回来。
虽说越想越是不甘心,可除了这样,还有什么法子可想?
刘曜那样的态度,伤透了她的心,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怪他,可每想到他的绝情和冷漠,她还是心丧欲死,将脸埋在腿间,无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