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衷这才起了身,“恭送母后。”
“恭送太后。”羊献容恭恭敬敬地道。
出了常宁殿,杨宛蕙就哭了起来,“皇上不看我,皇上不喜欢我,皇上眼里只有容贵嫔,呜……”
“瞧你这点出息!”杨太后无奈地斜她一眼,“你急什么?哀家已经警告了容贵嫔,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这皇后之位,绝对是你的。”
杨宛蕙这才破涕为笑,紧紧抱着她胳膊撒娇,“姑姑,我可全靠你了,你一定要帮我!”
“这还用说?”
常宁殿里,司马衷正紧张地问话,“容儿,母后来做什么?有未把你怎么样?”
羊献容忙道,“皇上莫要担心,臣妾一切都好,太后再怎么样,也不会青天白日将臣妾怎样的。”
“朕是担心你!”司马衷松了口气,“你就要临盆了,万一……”
“皇上放心,太后不会在此时动臣妾的孩子的。”
“为何?”听她如此笃定,司马衷倒是不解起来。
“因为……”羊献容暗道一声侥幸,话出口又变了,“臣妾怀的,到底是龙子,太后应该不会将臣妾怎么样吧。”
司马衷冷笑,“杨家人行事一向不顾人性,谁知道母后想什么。总之以后你小心些,朕也会让人保护好你的。”
“谢皇上,”羊献容见他如此厌恶杨家人,想着杨宛蕙要侍君之事,也没太可能,不过这话总是要提的,“皇上觉得杨姑娘如何?”
“哪个杨姑娘?”司马衷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忽地醒过神,“你说方才那个杨什么蕙?她不是母后的侄女吗?”
羊献容抿了抿唇,“回皇上,是杨宛蕙。”
连人家姑娘名字都没记住,也不全是因皇上太过宠她,谁让杨宛蕙姓“杨”,就注定不会被皇上看重。
“容儿,你觉得杨宛蕙好吗?”司马衷不屑地哼一声,“母后带她来见你做什么?是不是为难你了?”
“没有,皇上多虑了,”羊献容微微一笑,眼底闪过一抹锐利,“太后带杨姑娘过来,一道探望臣妾的,臣妾听说杨姑娘是太后的侄女呢,以往倒是没有见过,皇上可见过?”
司马衷意兴阑珊,“许是见过吧,朕不记得了。”
便没有了下文。
等了一会不见他再说话,羊献容只好接着道,“皇上以往必是见过她的吧,臣妾方才瞧着,杨姑娘看皇上的眼神很是爱慕,许是对皇上有情呢。”
司马衷捏捏她鼻子,调侃道,“怎么,你心中吃味了,故意试探朕呢?”
心中却是高兴的。
容儿虽得他宠幸,却从不表现的怎样欢喜,不管他几天不过来,她也从不让人去请,总让他觉得,容儿对他,还没有到离不开的地步。
这感觉时常让他恐慌,仿佛无论怎么做,都留不住身边人。
有时候即使跟她睡在一起,还是会毫无征兆地醒来,除非摸到她,亲亲她,才能确定她真的还在。
这让他既痛苦,又欣喜,总还能做的更好的,一定能!
羊献容羞红了脸,“皇上不要取笑臣妾!皇上是大晋之主,后宫是皇上的后宫,皇上理当雨露均沾,臣妾怎敢吃醋,皇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