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么能不想呢?”羊献容正色道,“俗语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何况殿下又是国之储君,若一直不立太子妃,总归是有欠妥当,不如早些定下此事,以安民心。”
司马遹有心与她说,方才见到了个可心人儿,又怕她知道那女子与她容貌相似,会害她以为是自己解不开心结,故也不好多说,“定是要定的,不过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景凤姑娘是个好女子,心性并不似王大人,”羊献容耐心解释,“她温婉贤淑,幼读诗书,聪慧过人,与殿下十分相配,殿下不妨见一见她,再做打算,如何?”
若是见过之后,太子还不满意,也没有谁能强迫得了他。
为免传言有误,羊献容之前已差韩青去打探一二,得知王景凤的确不错,这才在司马遹面前,对其不吝夸赞之辞。
司马遹却仍因为不喜王衍,对王景凤没什么兴致,“这个吗,日后再说,有劳娘娘挂念了。”
“日后是何时?”羊献容颇有几分无奈,“皇上对景凤姑娘,也是十分满意的,恕妾身直言,皇室中人的婚姻未必全由自己说了算,皇上同意殿下自己选择,已是恩泽不浅,殿下为何不把握机会呢?”
司马遹脸色微变,许是想到了父皇与贾南风之事,果然心念稍动,“本宫明白,既如此,本宫寻个机会,见一见王姑娘就是了。”
羊献容这才欣慰道,“殿下肯见就好,也不是非要殿下娶了景凤姑娘,若殿下对她无意,也就算了。”
“本宫明白。”
便在此时,不远处忽地起了喧哗,夹杂着惊叫声,说是谁不好了。
司马遹皱眉,“唐卓,过去看看。”
今日是幼弟百日宴,父皇正高兴,是谁这样不长眼,竟闹起事来。
“是。”
唐峻领命而去。
羊献容即道,“殿下且将景凤姑娘之事放在心上,妾身还要去看小皇子,先走一步。”
“好。”司马遹才要走,忽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等等!娘娘听本宫说。”左右看了看,无人注意,才凑近了,轻声道,“刘曜随杨太傅进宫了,本宫带你去见他。”
羊献容顿时脸色惨白,“什么?他……他怎么能……”
“别担心,不会有事,”司马遹赶紧安抚她,“这宫中人除了令尊,就只有本宫认得他,杨太傅并不知他跟娘娘之间的事,只要本宫不说,没人知道。本宫知道你想他想的紧,能见到的机会却不多,今日好歹能见一面,莫要错过。
羊献容说不出心中是何感受,唯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在这刹那,她对司马遹的恨,点滴不剩,只剩了感激。
“殿下,妾身……实在惭愧……”
别的不说,她如今是皇上的妃子,太子是皇上的儿子,却要帮着她,跟心上人偷偷见面,这要让人知道,他们几个全都要万劫不复!
她和永明哥是咎由自取,太子又何必冒这样大的风险帮他们?
说到底,还是觉得欠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