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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间,两位老臣惨遭杀害,尸骨不全,惨不忍睹,朝野上下,大为震动,人人心寒。
而贾南风得知司马遹终究晚了一步,没能救司马亮,自是高兴万分,那架势,几乎要普天同庆。
司马衷得了司马遹禀报,一口鲜血吐出,昏了过去,高烧不退,情势十分凶险。
这种时候,贾南风当然要扮演“贤后”,守在司马衷身边照顾,将羊献容给赶了回去。
谁料司马衷半夜时分醒来一次,一看是贾南风守在榻边,顿发雷霆之怒,硬是让夏公公将贾南风赶出去,唤羊献容来陪着他,并让人宣华廙前来,拟诏废后。
“皇上先保重龙体要紧,”羊献容看他这气息奄奄的模样,难受的直哭,“皇后与楚王擅杀忠臣,罪大恶极,皇上只有养好龙体,才能制裁他们。”
“朕……绝不能饶了皇后……”司马衷认定是贾南风所为,意识虽已不清,还在骂。
羊献容听这话,却毫无欢喜之色。
原本还想着,太子能赶在汝南王被害之前,阻止楚王,皇上就还有个忠心的老臣在身边,辅佐朝政,重振朝纲。
然而迟了一步,汝南王与世子皆被杀,朝中大多成了贾南风心腹,恐怕皇上这回,是真的回天无力了……
楚王府里,司马玮坐立不安,但觉就要祸事临头,却又不知如何应对。
皇上醒的这样及时,明显是不想杀了汝南王,可他却将汝南王与世子一同杀掉,若明日皇上问罪,如何是好?
“王爷,下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歧盛明白他的忧虑,大着胆子道。
司马玮挥挥手,“讲!”
“是,”歧盛胆子大了些,“王爷如今已经起兵,杀了汝南王及世子,有些事情,已无法回头,反正这诏令明面儿上,是皇上所下,也非王爷之过,就算皇上事后查明真相,也是皇后一人所为,王爷何不趁着起兵之势,一道灭了贾氏,到时就让皇后承担所有罪责,王爷就可免受责罚,岂不一举两得。”
司马玮愣了一会,“这……”
“皇后之侄贾谧,族兄贾模,舅夫郭彰,如今在朝都身居要职,汝南王与太保皆被诛杀,朝中就成了皇后天下,王爷今日不动手,日后再要除她,可就难了。”歧盛继续鼓动他。
“皇后助本王甚多,本王若此时杀她,是否有些忘恩负义?”司马玮下不了决心。
一来,他觉得以后还要倚仗贾南风,二来,他始终觉得,贾南风再聪明,也只是一介女流,还能厉害到哪里去。
“王爷言重了,”歧盛不屑地道,“王爷与皇后不过是互相……不不,下官的意思是,皇后绝非念人恩德之人,王爷不必有如此多的顾忌,恕下官大胆,王爷若不趁机杀了皇后,如今皇上醒来,必然要追究汝南王与太保被杀之事,到时皇后为了保住自己,很有可能将罪责都推在王爷身上,到时候……”
“你也这样认为?”司马玮一惊,脸色大变。
歧盛却愣了,“王爷的意思是,还有谁说过?”
“容贵嫔。”
“她?”歧盛随即释然,“不奇怪,容贵嫔得皇上宠爱,皇后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她却直到如今还盛宠不衰,显然是对皇后甚是了解,才能处处躲过其算计,看来,容贵嫔也是颇有见解的女人呢。”
司马玮不安起来,“这么说,皇后真有要本王背黑锅的打算?好个恶毒的女人,本王竟没有想到,被她利用,这笔账若不与她讨回来,本王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