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谦逊地道,“娘娘谬赞了,小小孩童,原也看不出什么,妾身倒是瞧着熙仲小皇子才是唇红齿白,相貌不凡,着实令人惊叹。”
这话旁人听起来没什么,可贾南风听着,就觉得扎耳的很。
要知道,熙仲本是韩慰祖,他的生父是韩寿,不是司马衷!
韩寿何许人?
当年曾是闻名遐迩的美少年,且文采出众,少有人及,如若不然,出身尊贵的贾午,又怎会看中他,不顾礼法约束,与之幽会,最终成为夫妻?
韩慰祖是韩寿之子,相貌上偏偏就随了他,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贾南风或许是做贼心虚,这孩子方才两岁,她就怎么瞧他怎么像韩寿,丝毫不像司马衷,偏偏羊献容又说这话,她自然觉得,这是话里有话。
“妹妹取笑了,熙仲还那么小,能瞧出什么,再者孩子幼时相貌并不能说明什么,待到以后长大,会变的与幼时完全不同,现在说这话,为时过早。”贾南风不急不徐地道。
羊献容微微一笑,“娘娘过谦了。”心里却道你既如此说,方才为何又要夸欢如美貌,倒好像欢如日后长大,相貌不会改变一样。
司马衷有些不耐烦,因贾南风一直在说,他根本就不想听,“容儿,欢如呢,让人把她带来,朕想她了。”
贾南风恼怒而又尴尬,皇上几乎夜夜留宿常宁殿,天天见到小公主,有什么可想的?
他只说想念小公主,对熙仲却不闻不问,就这样给她没脸吗?
司马遹坐在一旁,这话听的分明,颇有几分幸灾乐祸,更加起劲地与王惠凤谈笑风生,生怕贾南风看不出他有多高兴一样。
羊献容轻声道,“回皇上,欢如有奶娘带着,在外头玩,臣妾这叫让韩青把她带来。”
“好。”
羊献容对韩青轻声吩咐了几句,韩青行礼后退了下去。
贾南风不甘被忽视,道,“皇上,不若让熙仲也过来吧?熙仲很喜欢欢如,整天地说要找皇姐玩呢。”
今日这样的好机会,自然要让儿子在群臣面前露露脸,也好多多敛一些人脉。
韩寿抬头看过来,目光热切。
熙仲是他的儿子,却因给了贾南风,而再一次让他失去了做父亲的权利,无法享受儿子承欢膝下之乐,他心中苦闷,有谁知?
两年来,他见到儿子的次数,屈指可数,自然不想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纵使不能相认,能看一看儿子,也是好的。
司马衷淡漠地道,“随你。”
贾南风强撑着笑脸,“多谢皇上。董猛,去把熙仲带来。”
“是。”
不大会儿,司马欢如先牵着韩青的手进来,她已经三岁,比起同年纪的人,身材要高些,一张小脸如白玉般通透,许是在外面玩的高兴了,此时脸颊上染着淡淡粉红,有如桃花,十分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