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羊献容实在没有防备,等反应过来,已经被重重扔在地上,膝盖手肘都痛的厉害,脸色已煞白。
“容儿!”司马衷又惊又怒,猛地起身,“司马伦,你待怎的,不准伤害容儿!”
群臣也吃了一惊,不知司马伦意欲何为。
却不想他竟猛地抽出侍卫手中的刀,架在了羊献容脖子上,“正度,你可不要轻举妄动,若不然朕这一刀下去,你的皇后,哦,今天开始,她已经不是皇后,而是太上皇后,她的命,可就……”
羊献容活到这样大,经历过无数危难,却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那雪亮而锋利的刀锋,紧紧贴在她颈侧,冰凉的感觉让她浑身止不住战栗,甚至能够感觉到,颈上有温热的东西流下。
她毫不怀疑,司马伦如果一个用力,她就会立刻命丧当场,谁都救不了她。
尽管想过可能会死,但当死亡真的临近,她止不住的脸色苍白,浑身颤栗,动都不敢动。
这并非只要心里不怕,就不会有反应的,根本不由人力控制。
“你、你到底想怎样!”司马衷是真的害怕,果然不敢轻举妄动,更是阻止了身边的侍卫上前,“朕警告你,不准伤害容儿,否则、否则……”
威胁的话,他此时竟没有了底气说。
连他的性命、他的皇位,都不在自己手里掌控,更何况是容儿的性命。
最初的恐惧过后,羊献容反倒平静下来,尽管心里怕,面上却很平静,即不大声求饶,也不叫司马衷救她,这份镇定入了群臣的眼,都不得不对她生出敬佩之心来。
“正度,你知道朕要什么,只要你乖乖交出玉玺,将皇位让给朕,朕就会饶了太上皇后,如何?”司马伦好不得意,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你、你这逆贼!”司马衷这才明白他的用意,愤怒屈辱地涨红了脸,颤抖的手指过去,“你、你竟然敢威胁朕,你……”
“正度!”司马伦刀往前一抵,羊献容颈上的血,流的更多,“朕不想与你多说废话,朕数到三,你若再不交出玉玺,朕就先杀了她,再杀了你!”
“你——”
“一。”
“你——”
“二。”
“皇上,”羊献容忽然沉声开口,“臣妾死不足惜。”
言下之意是说,要司马衷不必顾忌她,与司马伦决一死战。
然而她心中却也有数,大局完全掌控在司马伦手中,即使司马衷不顾她性命,就殿上这些人,也无法同殿外的五千侍卫对抗,结果还是一样。
“容儿,朕怎能舍了你,你……”司马衷脸上阵红阵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这样挫败过!
如果他早一点信了容儿的话,如果早一点做防范,如果……
“三!”司马伦也是个说到做到的,话音刚落,手中刀就举了起来。
“住手!”司马衷厉声大喝,“玉玺在此,放了容儿!”就见他举起了手边的烛台,厉声道,“你若敢伤容儿一根头发,朕就将这玉玺摔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