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伦等人全都目瞪口呆:如此重要之物,原来就天天摆在这太极殿上,做了烛台!
难怪这烛台比较厚重笨拙,朝臣们还以为,历代皇帝就喜欢这样的烛台,原来那传国玉玺,就在烛台的底部,这简直……
话说回来,越是这样让人想不到,这玉玺才越安全,至少在经历了杨氏、贾氏作乱之后,玉玺还安然无恙,若不是今日皇上说破,谁能想到,玉玺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拿过来!”司马伦惊喜万分,脸通红,眼睛放光,十足小人作派,“俊忠,去拿过来!”
玉玺到手,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上了!
“皇上,不可!”羊献容又急又怒,若皇上为了保全她,而将玉玺交出,她岂非成了大晋的罪人?
“住口!”司马伦怕她坏了事,竟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再多嘴,朕就杀了你!”
羊献容被这一耳光打倒在地,耳朵里嗡嗡响,嘴角也流了血,好一会听不清殿上动静。
司马衷怒极吼道,“司马伦,你住手!你这贼子,你再动容儿一根头发,这玉玺,朕就摔烂!”
说罢猛地扬高了手,要摔出去的样子。
司马伦忙道,“正度,你冷静一点,朕也不是有意,来,把玉玺给朕,朕绝对不动太上皇后一根头发,俊忠,快去。”
“遵旨。”孙秀急不可耐地上前,就要伸手拿。
“皇上,不可!”羊献容眼里忽然闪过决然之色,“臣妾愿一死!”
说罢竟猛地抓住司马伦手中的刀,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群臣都吃了一惊,不成想她性子竟这样烈,宁可死,也不要成为赵王要挟皇上的工具,方才在心中对她生出鄙夷之心的人,也都被深深震撼到了。
“容儿,不!”司马衷吓到魂飞天外,爬起身就往下跑,却被龙案一绊,摔跌在地,烛台也扔下了玉石阶。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羊献容就要命丧当场,斜刺里有人向后猛地一拉司马伦,那刀就生生从她手里抽出,剧烈的痛令她大叫一声,左手抓着右手,倒了下去。
鲜血从她手上狂涌而下,望着触目惊心。
众人这才觉得,吊在喉咙口的心,掉了回去,抬头看时,不禁愕然:东海王?
司马越皱着眉,表情冷漠,“皇后娘娘这又何必。”
那眼中分明写着四个字:非你之过。
也不知到了今时今日,他心中是如何想的,但方才若不是他相救,羊献容已血溅当场。
“王爷……”羊献容痛的浑身哆嗦,脸色苍白地看着他,“玉玺……不能……”
司马衷狠狠松一口气,忽地大吼,“逆贼,还不把玉玺还来!”
原来趁着方才这一乱,孙秀已经将那烛台捡起,快速送到司马伦手上。
司马伦脸上是狂喜之下才有的光辉,将烛台拆开,拿出玉玺,仰头大笑,“玉玺是朕的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