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还不知道司马伦的真正用意,以为羊献容是被送到那里,度过余生的,换言之,司马衷可能活不久了,所以,他才打起了别的主意。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自己宫里看书下棋,不问政事,只做个闲散王爷,所以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就连司马伦,也以为他是个与世无争的,平时也没有人会在这边看着他,他乐的自在。
然而他的野心,却没有一日稍减,只是在等机会罢了。
“启禀王爷,浆洗房送衣服过来了。”侍卫在外禀报。
“是羊献容吗?”司马炽居然有点小激动,仿佛要见到心上人一样。
“回王爷,正是。”
“让她进来吧。”司马炽故意正襟危坐,还拿起一卷书,装模作样地看。
“是。”
少顷,门被轻轻推开,羊献容提着篮子走了进来,“王爷,衣裳送来了。”
她原本不想进来,想把衣裳交给侍卫,接着就回去的。
可侍卫却说,王爷有吩咐,只要她送衣裳来,就要进去见王爷,王爷还有话交代。
没办法,她只好进来,但也不想多说,只想快点回去。
司马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看书,看都不看她一眼,然而书上写了什么,他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衣裳我放这里了,王爷若无其他吩咐,我先回去了,还有很多衣裳要洗。”羊献容也不是来看他做戏的,回头就走。
“慢着,”司马炽终于装不下去,甚至有些恼火,将书扔下,“本王允许你走了吗?”
羊献容淡淡道,“在我面前,王爷何必托大,我虽在浆洗房,名分却还在,我是太上皇后,你见了我,也要行礼的。”
“你——”司马炽气白了脸。
羊献容无声冷笑,过去开门,谁料门竟从外面上了锁,她用力拉了几下,拉不开,回头皱眉,“王爷这是何意?青天白日把门锁起来,是要怎样?”
“害怕了?”司马炽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刚刚不是很得意吗,这会儿知道害怕了?”
羊献容冷冷看着他,想着脱身之策。
原来他早有准备,就是要把自己困在这里,说不定还会做些不轨之事,她必须要小心应对才行。
司马炽慢慢过来,“在浆洗房滋味如何?是不是要做很多活,吃不饱,穿不暖?瞧瞧你这样子,啧啧,真是憔悴的很哪!”
羊献容是从金墉城被强行带回来,昏迷醒来直接被送到了浆洗房,故她穿的,还是先前的衣裳。
这衣裳虽比不得她做皇后时穿的那样华贵,却也是不错的料子,也极暖和,只不过这些天没日没夜地做活,又不能沐浴,故早已脏乱的不成样子。
“王爷取笑了,”羊献容后退一步,寻找着门以外的其他出路,“我如今落到难处,不指望王爷肯出手相帮,可请王爷不要再为难我,做人不要太绝,给自己留条后路,总是好的。”
“你在教训本?”司马炽挑眉,十分得意,“怎么,你不打算向本王求情吗?还是说,你打算在浆洗房待一辈子?”
这个女人是真蠢,还是装糊涂?
明明只要向他服软,他就可以想办法,把她救出来,却在这里跟他装清高,简直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