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杀她也要在这里杀?
“太上皇后请吧,老实点,否则皇上可不会对两位客气。”周公公把人带到,即命侍卫锁门,接着匆匆离去。
羊献容莫名其妙:两位?
啊,难道欢如没有跑成,又被送回来了?
她的心碰碰狂跳,想着如果欢如被司马伦抓到,肯定要被打的,这时候说不定已经没了人样,她简直不敢往下想!
一步一步挪到内室,果然见纱帐后躺着个人,她紧咬嘴唇,强忍着泪水,上前掀开纱帐,“欢……太上皇!”
居然是司马衷!
羊献容用力眨眨眼,不错,就是司马衷,他看起来瘦了好多,简直是皮包骨,眼眶深陷,脸色青灰,正睡着,气息很弱,仿佛随时要断气一样。
也难怪,那天被孙秀的人打了一顿,他就一直病着,若不是金墉城里还有大夫,而司马伦又说过不能要他死,他现在哪还有命在。
“太上皇!太上皇!”羊献容轻轻晃着司马衷,“醒一醒,醒醒?”
司马衷吃力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看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日思夜想的脸,他猛地瞪大眼睛,“容……容儿……”
不是做梦吧,他居然见到了容儿!
“太上皇,是臣妾!”羊献容终于忍不住哭了,“太上皇回来了,太好了,没事了……”
司马衷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存在,一下清醒不少,“容儿,真的是你?我……我回宫了?难道……难道章度他们,已经……胜了?”
他人虽在金墉城,却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司马颖之前给了他密信,说是准备起兵。
现在洛阳城戒严,风声鹤唳,打听消息很困难,不过他好歹曾经是皇上,身边还是有些忠心效命之人的,已经打听到,诸王的军队,快要攻破洛阳了。
如今他从昏迷中醒来,得知自己回了宫,第一反应就是,成都王他们赢了,否则,他如何能离开金墉城。
羊献容摇头,“还没有呢,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日子臣妾一直在浆洗房……”
“什么!”司马衷又怒又心疼,“你竟然……”看到羊献容这副穿戴,就知道她过的有多糟糕,“司马伦竟然……我不能饶了他!”
“臣妾没事,”羊献容笑笑,“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怎样,最要紧的是太上皇没事。不过臣妾在担心,皇上将太上皇接回来了,恐怕……有什么阴谋。”
刚才只顾着欢喜,现在仔细想想,司马伦怎么可能这么好心,把太上皇接回来,把她从浆洗房弄出来,分明是有所图谋。
司马衷愣了一会,忽地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司马伦要拿你我当人质,要挟章度他们放弃攻城?”
这个卑鄙小人,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十之八九,”羊献容听他也想到这里,更加绝望,“现在皇上也没了其他路好走,成都王等人起兵,为的也是恢复太上皇的皇位,他们只要拿太上皇性命相要挟,成都王他们就断然不敢轻举妄动,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