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欢如咬紧唇,眼里是屈辱的光。
她是堂堂公主,为什么要自称奴婢?
听外头的人说,皇叔打赢了,父皇母后都回宫了,她要找父皇母后,不要做奴婢!
“听到没有!”钱月姗大怒,挽袖子就要动手,“非要我教训你?”
“奴婢听到了。”司马欢如忍下所有的污辱,轻声道。
她虽然之前天真烂漫,甚至有些刁蛮任性,但那是因有人护着她、宠着她,她才可以无忧无虑,任意妄为。
然而现在不同,她被卖为奴,要看人脸色,虽然才一个多月,她却已经尝尽以前没有尝过的苦,也学会了怎样才能不挨打,等待机会离开。
残酷的生活会教会人很多东西,即使以前的她再怎么天真,在经历了恶梦般的一个月之后,该会的,也都会了。
“大点声,我听不到!”钱月姗就是以欺负、羞辱她为乐。
司马欢如咬紧嘴唇,忽然大声道,“奴婢听到了!”
说了第一次之后,再说第二次,就容易的多了,只要能活着,什么屈辱不能受。
反正总有一天,这些屈辱,她是要讨回来的。
钱月姗万分得意,“这就对了,记住,我是小姐,你是婢女,你必须服侍好我,你还说自己是公主?”
司马欢如低下了头,掩饰眼里的恨意。
“说呀,你是公主吗?”钱月姗讥讽地叉腰大笑,“你是哪门子的公主,啊?是太上皇的,还是皇上的?”
司马欢如使劲咬着嘴唇,她当然是皇上的公主,刘叔叔说了,司马伦是夺了父皇的皇位,所以他这个皇帝,根本就做不下去!
正在这时,钱温也起了身,才一打开门,就听到女儿这话,吓的脸都了,“月姗,你说什么混话呢?皇家的事,也是咱们能说的?”
钱月姗已经十四岁,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年纪,这些事当然懂得,只不过为了羞辱司马欢如,才会口不择言,讪讪然道,“我知道,父亲放心,我有分寸。”
钱温无奈地瞪她一眼,“你呀,就是被我给惯坏了,小茹,去打水吧。”
相比较而言,反倒是钱温对司马欢如要温和些,他原本也是看她生的美貌,仪态又好,能给女儿做个伴,也没指着一个十岁的孩子做什么粗活重活。
“知道了。”司马欢如这才转身到厨房去打水。
钱温板起脸来,“月姗,你可要知道分寸,如今太上皇复位,正是紧张的时候,任何不好的话被人听到,都可能引来大祸,你这口没遮拦的毛病,是该改一改了。”
钱月姗还不服气呢,“我知道了,父亲,哪有这样严重!我就是看不惯小茹这样子,才骂她几句。一个婢女而已,还说自己是公主,看她样子,她配得上吗?”
钱温却皱起了眉头,“我倒是觉得,小茹的确很不一样,她必定是出身大户,说不定她真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