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炽则是有苦说不出,他当时不过是客气几句,哪就真的不想当皇太弟了?
皇兄这分明就是故意在恶心他!
平日里皇兄根本没有这样的伎俩,一定是皇后帮皇兄出的主意,他也是大意了,才会上了当,否则此时只要朝臣们一道向皇兄施压,他就是皇太弟了。
司马越淡淡看了司马炽一眼,眼神中有嘲讽。
谁人不知豫章王极想当皇太弟,皇上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堵住了他的嘴,看他这仿佛吃了黄莲的模样,真是太痛快了。
而司马冏,却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急着说话。
司马乂神情更淡然,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一样。
“齐王,你以为如何?”司马衷见司马冏还不开口,干脆直接点到他脸上,“既然丰度肯退位让贤,宗室之中,谁可被立为皇储?”
所有的目光,顿时都落在了司马冏脸上,心中想法俱都一样:如今齐王专权,排除异己,必然是要位登九王,他怎可能不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
司马冏这才越众而出,向上施了一礼,不紧不慢道,“回皇上,臣与皇后娘娘看法一致。”
众人皆一愣:立皇储之事,与皇后何干?
继双想到羊献容对司马覃的态度,心中登时有了数:原来如此。
司马衷眉目一挑,“哦,齐王怎会说起皇后来,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对立皇储之事,并无言语,齐王这是糊涂了吗?”
好个司马冏,居然想拖容儿下水,将来若有什么事,就让容儿背这黑锅,休想!
司马冏微微讶异,大概是没想到,他如今反应如此之快,自己才说到皇后,他即明白自己的用意,看来这“近朱者赤”是有道理的,皇后的聪明,皇上也学会不少。“皇上恕罪,臣并无他意,臣是觉得,清河王年纪虽小,却聪慧良善,冷静大度,可当大任。”
群臣更加吃惊而意外,齐王居然推举司马覃为太子?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在这种关键时候,他若推举自己儿子为太子,篡位之心就太过明显,傻瓜都不会这么做,更何况是齐王。
再者,齐王虽然飞扬跋扈,对皇上却一直很敬畏,毫无越礼之处,想来暂时不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吧。
司马衷似乎也没想到,隔了一会才道,“齐王,这是你的真心话?”
司马冏淡笑,“皇上怀疑臣什么?”
“齐王说笑了,朕怎会怀疑你,”司马衷爽朗而笑,“你所言,甚合朕意,朕也觉得,清河王颇有才华,可堪造就,那就这样定了,朕即刻让人拟诏,立清河王为太子,齐王为太子少师,还望众爱卿好好辅佐太子,朕就放心了。”
群臣都跪了下去,口呼万岁。
皇上到底没完全亏待了齐王,虽然没封他儿子,却封了他为太子少师,这权势,还能再大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