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是司马炽早就猜到的结果,也准备待她承认是装疯,就会狠狠羞辱折磨她,以出这口恶气,可看到这样的她,他却一阵恍惚,说不出话。
羊献容的眼神不再如从前茫然,而是冷静、冷酷、锐利,向着司马欢如过去。
两名侍卫不自禁地停手,让了开去。
“皇上饶了欢如吧,她毕竟是先皇的亲生骨肉。”羊献容抱起司马欢如,身体颤抖的厉害。
她亲生的骨肉,在她面前,被生生打成这样,她如何对得起女儿?
“你终于肯承认了?”司马炽这才反应过来,不能输了气势,得意冷笑,“不错,朕这个法子真有效,你终于肯承认了!羊献容,朕真是低估了你!”
黎瑾和曲公公等人早已震惊当场,个个呆若木鸡,完全反应不过来。
娘娘是……装疯?
为了躲避皇上?
天啊,娘娘是怎样想出这种法子的?
羊献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冷冷道,“哀家只是不想被打扰,只想好好把腹中骨肉生下,皇上何必迫人太甚。”
不得不说,司马炽还是很聪明的,或许一开始,他相信她是真的受刺激过度而疯癫,然而时间一长,她就露出了破绽。
她虽不知道他究竟从何时开始怀疑她,但有一点她很清楚,那就是,假的就是假的,她并没有疯癫,总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
当然,司马炽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为了试探她,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用那些残忍的法子,终于到拿司马欢如的命来威胁于她,就是在赌她是不是能够狠得下心来,亲眼看着女儿死。
“这么说,你知道朕开始怀疑你了?”司马炽冷笑,“那你又知不知道,朕是如何看出破绽的?”
羊献容苦涩笑了笑,“这重要吗?皇上如此看得起哀家,其实是高估了哀家的承受能力,你知道哀家最在意的是什么,否则又何必拿欢如来要挟哀家。”
她可以承认任何的折磨和羞辱,却不能承受失去女儿。
“你真不想知道,朕是如何看破你的?”司马炽笑吟吟道,“这样你下次装疯的时候,也可以注意一下,还可以装的更像。”
“下次?”羊献容自嘲地道,“还会有下次?只怕下次哀家就算真的疯了,你也会以为,哀家是装的吧?”
再被司马炽这样逼下去,没准她的确会真的疯掉。
司马炽不理会她,自顾自道,“其实,朕一开始确实是相信了的,只不过,你可以装做不认识所有的人,包括黎瑾和欢如,可你既然记得韩青,为何不记得欢如?要知道,韩青在你身边服侍的时候,欢如已经出生了,你能记住一个不相干的人,却记不住你的亲生女儿,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羊献容顿时脸色惨白,原来从那时候开始,司马炽就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她假装不认识欢如,只不过是想让司马炽以为,欢如跟她一点关系没有,免得他拿欢如威胁她。
没成想,还是没有改变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