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闻到这味儿,就一阵恶心,摇了摇头,“我这两天胃口不好,仍是吐的厉害,不想吃,你若是想就吃点吧。”
她的孕吐一向严重,如今又正是头三个月里,几乎是喝口水都要吐,看着这些油腻腻的饭菜,哪吃得下去。
连贵人知道她吐的厉害,也就不勉强,“好。”
她其实也不甚饿,不过饭菜都送来了,不吃就太浪费,即吃了一些,再收拾了碗筷,两人坐了一会,进去睡觉。
睡下没大会儿,连贵人就觉得腹中绞痛,忍了一会,越发疼了,仿佛要如厕,她忍疼起身去了茅厕。
隔了一会,也没有怎样,又穿好衣服出来,腹中更加疼的厉害,进门时一个没留神,被门槛绊倒,摔在地上,“卟”,就吐出一口血,腹中疼痛排山倒海一般涌上,她忍不住嘶声叫起来。
“妹妹!”羊献容并没有睡着,刚刚见她起身,也当她是如厕,所以没跟着,这会子听她一叫,登时慌了,忙起身点了烛火,“你怎么了……啊!”
地上一滩暗红的血,连贵人已经因为痛苦,脸容扭曲,满脸冷汗,“肚……肚子疼……”
卟,又是一口血。
“又吵什么!”赵美人被吵醒,愤怒地叫。
贺才人等人也都起了身,看到这情景,少不得吃惊非常,“这是怎么了?血,好多血!”
“妹妹!”羊献容跪到地上,抱起连贵人,吓的魂飞魄散,“你怎么了!你……快去禀报玉姑姑,叫太医来,快!”
赵美人是不会去的,另有一名胆小的女奴看不过去,匆匆跑了出去。
“好疼……”连贵人连吐了几口,腹中疼痛却是更甚,她挣扎着,“容……容姐姐,那……那饭……菜……”
话没说完,她身体剧烈痉挛几下,头歪在一边不动了。
“妹妹!妹妹!”羊献容嘶声哭叫,“你怎么了!不,不要……醒醒,醒醒!”
赵美人本待说几句狠话,可没想到连贵人竟会是这般模样,吓的她亦是心跳如鼓,不敢吭声了。
“妹妹,别吓我,醒醒,醒醒!”羊献容用力晃着连贵人,眼泪汹涌,“起来,起来!”
连贵人却已经没有了气息。
玉姑姑很快带着一名年轻的太医进来,“怎么回事!快让开,让太医给瞧瞧!”
那年轻太医想必是睡的正香时被吵醒,十分不高兴,阴沉着脸给连贵人看了看,露出吃惊的表情,“她中了极厉害的毒,没救了!”
“中毒!”
“怎么会中毒!”
“这里哪来的毒!”
众女奴们全都惊慌失措,仿佛自己也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羊献容却猛地瞪大了眼睛:毒?
方才连妹妹临死前,似乎说过那饭菜……
“中毒?怎么会!”玉姑姑亦震惊非常,“这里从来没有人被毒死过,这是怎么回事……”
羊献容咬紧了嘴唇,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