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准此举,彻底激怒了刘曜,他指挥大军连夜行进,最终攻到平阳,兵临城下。
眼看城中再无兵马可以抵挡,且粮草已经断绝,靳准这才彻底慌了,与两个弟弟商议对策。
“大哥,跟刘永明讲和吧,”靳明一上来,就认了输,“刘永明已经称帝,石世龙更是死心塌地追随他,咱们打不过,不如讲和,他在长安,你在平阳,各自称帝,互不干涉,不是很好?”
靳准揪着下巴上的胡碴,“就算我愿意讲和,刘永明肯吗,他可是打着替刘粲报仇的旗号来的。”
刘粲的确是他杀的,这一点已经无可改变。
靳明不屑地道,“刘粲又不是什么明君,不得民心,刘永明对刘粲根本就不满,他杀了那么多忠臣,百姓父对他也是骂不绝口,你杀了他,反而是替天行道,刘永明不过为自己起兵找借口罢了,难道真是为了替刘粲报仇吗?”
靳康看了他一眼,没言语,心中却并不这么想。
刘粲虽说的确杀了很多忠臣,不得民心,可那些忠臣,却都是在大哥鼓动下杀的,归根到底,责任还在大哥身上。
靳准却点了点头,“不错,刘聪父子对刘永明都很是猜忌,他怎可能为他们卖命,既然这样,那就讲和吧。”
“是,大哥。”
靳准随即派了使者前往,与刘曜讲和。
刘曜接见了使者,听他说明来意后,冷笑,“讲和?靳准谋害皇上,杀我族人,辱多四弟与侄儿,他现在要讲和?”
靳准所做所为,天理不容,现在讲和,不嫌太晚了?
刘聪刘粲父子的尸首都被斩首,宗庙也被烧毁,这对刘氏皇族来说,是多大的污辱,说讲和就讲和,当刘氏家族没有人了吗?
使者满面尴尬,冷汗如雨,“这……吾王也是不愿百姓遭难,那个……生灵涂炭……”
刘曜讥笑,“如今靳准知道悲天悯人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使者登时哑口无言。
今日这趟差使,他本就是把脑袋别在腰上来的,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刘曜对靳准多大的恨,人人知道,若刘曜一怒起来,一刀砍了他,也没有人会感到意外。
“也罢,”就在使者觉得,白跑一趟时,刘曜自己却又改了口,“靳准想要讲和也可以,让他退位让权,交出平阳,自缚前来,朕便与他讲和。”
“这……”使者面露难色,“吾王……”
“你将朕的话带给靳准,废话少说!”刘曜厉声道。
使者哪还敢多说,赶紧说着“是”,急急退出去了。
太保朱纪道,“皇上,臣以为靳准不会是真心讲和,谨防他使诈。”
“靳准已走投无路了,”刘曜不屑冷笑,“平阳并没有多少兵马,先前靳准诛杀忠臣,亦民心尽失,他不讲和,就只能等朕攻破平阳,结果还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