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桐自小在父母宠爱中长大,但因三叔之故,她很清楚失去一个重要的亲人是什么样的伤痛。
这世上有才能的男子很多,但大多撑着君子的风度,很多事情不屑一顾去做的。这些大男人不屑一顾的事情,眼前的男人竟做的得心应手。
他从不执着什么虚无的风光和颜面,只凭心做事。
舒清桐转过身,抱住
他劲瘦的腰身:“我后悔了。”
郑煜堂手里还搭着她一截黑发,闻言愣住,敏感的散发出意思不悦:“什么后悔了”
舒清桐破天荒的露出几分娇态:“不想做你夫人,想做你妹妹,让你抱着喂饭,梳头,哄我睡觉。”
郑煜堂只觉得被箍住的腰腹一阵阵火热,喉头一滚,手中羊角梳滑落,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好说,唤声‘好哥哥’听听。”
舒清桐听出他话里的不正经,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郑煜堂闷哼一声,忽然将她的手扒拉下来,迫她转过去。
“做什么?”
郑煜堂压下心中邪火,坚持道:“卸妆。”
女子不卸妆就睡觉,会弄脏被面,还会闷着肌肤,长痘痘。
郑煜堂用棉布沾了水哒哒的膏体,一点点撮去她脸上的妆,又打来热水给她净面,舒清桐这回没让他帮,自己洗脸洗手,温热的水润过肌肤,说不出的清爽舒服。
她收拾完转身,就见郑煜堂站在衣架边,慢条斯理的脱衣裳。他似乎并不依赖谁来服侍,这些日常的小事,他自己也做得很顺。
他很快除去外袍,只着红绸里衣,坐到床边笑看着她。
舒清桐心跳有点快,慢吞吞走过去,却不着急坐下,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一点点脱去衣裳。不过她的新娘服比他的那身复杂多了,为避免坐姿颓然,仅是腰封都有好几副,小腰箍在铁桶里一般,弯都弯不了。
郑煜堂看不下去,起身来帮她,他人高臂长,三两下就将她除得只剩一件纱衣,里头绣着鸳鸯并蒂的裹胸若隐若现。
郑煜堂呼吸粗重,拦腰抱起她上了床。
男人的重量压下来,陌生又刺激。
吻落下来之前,舒清桐忽然捂住他的嘴:“等等!还有件事。”
他箭在弦上,快要烧起来了:“什么?”
舒清桐扭着身子,用纱衣把自己裹好,一本正经道:“你还有个问题没回答我。”
郑煜堂笑了,颇带威胁的挤了她一下:“这样的日子,你还要跟我秉烛夜谈不成?”
舒清桐脸红的不行,强撑威武推开他坐起来,侧首质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起心思的?”
郑煜堂愣了一瞬:“你我已是夫妻,还问这个?”
舒清桐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的光,一边慢悠悠的说:“是吗?”一边从枕头下抽出一叠信纸来。
这叠信纸,是他书房取来的书册里夹着的,她白日无聊,郑煜堂也允她看书打发时间。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里头竟然还有惊喜。
舒清桐展开信纸,转向他。
那几张纸上,潦草的字体,写着舒家八姑娘琐碎的日常。
【未时出门,与商家女郊外骑马。着蓝色骑装。】
【骑马后习惯饮果露。】
【出门必吃一碗甜豆腐脑】
郑煜堂脑子轰的一下,想起了很久以前,芸菡为求画,一度想要接近舒清桐,调查了她好几日。
最后这些东西,全被下人送到他这里。
他都忘了……
舒清桐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全都看过,顿时又羞又气:“郑煜堂,你可真是个……臭流氓!”
被喜欢的人关注,其实是开心的,但用这种方法暗中窥伺,就算他是郑煜堂,也是个猥琐的郑煜堂!
舒清桐打定主意今晚要惩治他,起身准备下床。
说时迟那时快,郑煜堂擒住被子一角,将她与自己全部没入黑暗之中。
“放开!你放开!”
“别打别打……你听我说,这件事情是可以解释的……”
打骂声渐渐变小,变成了粗重的呼吸声。
隐隐约约,还有小小的哼唧:“混蛋……”
“不许叫我混蛋。”
“……”
“叫‘好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