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嬷嬷和宋问竹之间,却有几分情谊在,眼见白画师明显还牵挂宋问竹,便有心要探问几句话,因弃下墨玉,走过去和白画师说话。
田嬷嬷一走开,王敏光一下得意了,冲墨玉一笑,迅速揭了盒子,拎起癞蛤蟆,旋即丢在墨玉怀中。
东方站在另一边,一抬头见王敏光朝墨玉怀中扔东西,不由喊一声道:“玉姐儿快跑!”
“哇!”墨玉尖叫起来,脚步已快速移向学堂门口,待感觉怀里的癞蛤蟆想跳走,却是悄悄用手压着,忍着恶心扯住了癞蛤蟆的腿。
外间一闹,宋问竹三两步就出来了,喝问道:“怎么回事?”
墨玉一个转身,手一抬,半松手半用力一抛,就见怀中的癞蛤蟆朝宋问竹跳去,稳稳挂在宋问竹腰带上。
宋问竹别的尚可,却是最怕癞蛤蟆这种东西了,一低头见着一只癞蛤蟆挂在腰带上,却是吓得花容失色,哑哑叫了一声。
白画师正好瞧过来,两个大跨步已是冲过来,一下摘掉挂在宋问竹腰带上的癞蛤蟆扔在地下。
那只癞蛤蟆昏头转向的,转瞬又跳到宋问竹脚背上,还“呱”一声,愤怒地叫了出来。
宋问竹吓得魂飞魄散,一抬脚甩掉癞蛤蟆,想也不想,伸手就搭在白画师脖子上,两脚一跳,双腿盘到白画师腰上,紧紧挂在他身上。
小娃儿迅速拢了过来,围观着他们的先生挂在画师身上这一幕。
祸水东引这一招,肯定会出效果,王敏光这一回,是彻底得罪宋问竹和白画师了。墨玉非常满意:有这两个人收拾王敏光,朕便能和东方安安静静读书了!
☆、第30章
此情此景,王敏光再迟钝,也知道自己惹祸了。如果是在京城中,是在皇宫中,他纵得罪宋问竹和白画师,自有人帮他担责,但这是龙门镇,他一个七岁小娃孤身在外,要是两个大人想要收拾他,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
王敏光虽顽劣,性子毕竟聪慧,瞬间就朝田嬷嬷喊道:“嬷嬷要救我!”
田嬷嬷已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她知道以宋问竹的性子,发生这样的事,绝对想捏死所有见到这场景的人,也绝对不会饶过王敏光。
待听得王敏光的声音,田嬷嬷回过神来,已是急速道:“快收拾东西,领了人到驿站去,赶紧先回京。”
王敏光一听,拨腿就跑。
宋问竹挂到白画师身上时,却是闭了眼睛,指着地下道:“快赶走它!”
这么一个情状,白画师却还能运足,足尖一挑,把癞蛤蟆踏到远处,踏完温声道:“好了,把它踏飞了。”
宋问竹一听,睁了眼睛去瞧地下,果然不见了癞蛤蟆,待一抬头,却是见着一圈围观的小娃,她的脸瞬间飞红,松手滑下地,用力一推白画师,怒道:“无耻!”居然敢抱着我?
白画师委屈极了,张张嘴想说话,一下又闭上了。
宋问竹自然知道是自己过份了,可这会羞怒交加,却要迁怒白画师的。她说完话,往不远处一瞧,见王敏光朝一个方向飞跑,一时想也不想,足尖一点,只一跃,却是斜掠向前,越过王敏光,又一个转身,停了脚步拦在王敏光跟前。
王敏光正飞跑着,一时收不住脚步,直直朝宋问竹撞过去。
宋问竹手一伸,已是提在王敏光后颈衣领上,把他提离了地,脸上飞红未褪,语气却是森冷异常,说道:“想跑?没那么容易!就是太后娘娘,见着我,也要给三分薄面的,你一个小娃儿,就敢放癞蛤蟆吓唬师长?”
王敏光脚步离地,心下也害怕起来,分辩道:“我是要吓玉姐儿,不敢吓先生。”
“可你吓到我了!”宋问竹抓在王敏光衣领上的手紧了紧,准备把他掼在地下,狠狠教训一顿。
田嬷嬷已飞步过来,喊道:“宋先生,手下留情!”
白画师也跟过来道:“问竹,别跟小娃儿一般见识。”
宋问竹听着田嬷嬷的话,本来收了一点力,待一听白画师的话,又加了一分力,终是把王敏光掼在地下,冷冷道:“不许嚎,事儿还没完。”
王敏光吃痛,一声嚎叫只发了半声,又收了回去,只扶着自己的腰,“嘶嘶”叫着道:“腰断了。”
宋问竹从怀中一掏,掏出一个荷包,从荷包里捏出一粒药丸,候着王敏光张嘴叫喊,随手一扔,把药丸扔进王敏光嘴里,看着王敏光惊吓之下一噎,把药丸吞了进去,这才稍稍熄了一点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