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真的很像!
“像什么?”沈木兮忙问。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伤我的那人武功和我不相上下吗?”步棠冷睨着画上的人,“洛南琛,哼,洛南琛!这人真的死了吗?府衙说是毒死的,真的是……”
“是!”沈木兮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回答,“是毒死的,我亲自去验看的尸体。而且当时还有一个叫林泉的,为此污蔑我庸医杀人,我还在大牢里待了一段时日呢!”
步棠诧异,“可是……”
“我不怀疑你的话,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在洛南琛变成一具尸体之前,我见过他。当时我跟踪他进了巷子,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便彻底消失了!阿落醒来之后也说看到了洛南琛,所以才会急急忙忙的追去,因此中了他们的圈套。”沈木兮深吸一口气,“这就说明,有两个洛南琛。”
步棠冷哼,“该死的东西!”
“人不可能死而复生,除非是双生胎,又或者是易容,听说这千面郎君……”
还不待沈木兮说完,步棠猛地盯着她,“你知道了?”
沈木兮仲怔,心里有些怪异。
许是忽然明白过来,步棠当即干咳两声,“罢了,暂时不说这些了,我且告诉你,如果再遇见这人,有多远就走多远,切莫再轻举妄动。连我都伤在他手上,你哪里是他的对手!”
“我晓得!”沈木兮点头。
楼下的掌柜在喊,沈木兮随口应了声,“我先去忙。”
步棠颔首,将画卷收起,看样子得让人好好查一查这个叫洛南琛的,到底是死是活?到底有几个洛南琛?人都找到医馆来了,可见此事已经刻不容缓!沈木兮在前堂问诊,步棠是从后门走的,所以并未打照面。
不过今儿来的病患,倒是有些稀奇。
“小女子芍药,沈大夫好面熟啊!”芍药笑了笑,别有深意的打量着沈木兮。
自然是面熟的,当初在胭脂楼,沈木兮女扮男装,出了不少风头。不过沈木兮倒是没想到,走了一个牡丹,又来一个芍药,不过当日牡丹身上带蛊,这芍药既然同为胭脂楼的人,是否会知道点什么?
“我成日在这里坐诊,许是姑娘经过,见过几次也不奇怪!”沈木兮落座,熟练的取出脉枕,“姑娘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浑身都不舒服!”芍药含笑望她,可这眼神格外诡异,仿佛淬了毒一般,直勾勾的盯着沈木兮不放,似要在沈木兮身上,戳出个洞来。
沈木兮有些不自在,“你且让我看看!”
芍药捋起袖口,露出一截皓腕。
只一眼,沈木兮抬起的手猛地僵在半空,呼吸都跟着稍稍一窒,但见芍药的皓腕上,赫然刺着一个五芒星。瞧着芍药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沈木兮只当是巧合。
指尖搭在芍药的腕脉处,沈木兮凝神静气。
“沈大夫是不是觉得我手腕上的五芒星很好看?”芍药笑问,“这东西其实牡丹也有,不过在她临死前的那几日,忽然消失了。沈大夫,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沈木兮不语,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不是所有胭脂楼里的女子,都有资格刺上这东西的。”芍药笑盈盈的摇着团扇,香肩半露,好一副妖娆美艳之态,“一旦烙印,终身不得背叛!”
“姑娘最近可有感觉什么异常?”沈木兮收起脉枕,说话的时候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比如说日夜难安,食不下咽!”
“有啊!”芍药笑盈盈的伏在案头,“何止是日夜难安,我夜夜都能听到猫叫声呢!”
沈木兮手上一滞,“猫也是有灵性的,残杀生灵,必有报!”
“是啊!”芍药点头,“可是这报应要等到什么时候呢?牡丹死了,沈木兮,你为什么没死?”
眉心陡然拧起,沈木兮幽然盯着她。
“就因为你,她有了异心。你不会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当天夜里的男子,就是你吧?”芍药幽然吐出一口气,“她原本不会死,是你给了她希望,又让她死得那么惨!”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木兮冷着声音问。
芍药将手中团扇留下,眉眼间带着一股死气,“你探过脉,应该也知道。”
就因为知道,所以沈木兮才会问她想干什么。
“我跟牡丹自小一块长大,也是一起进的胭脂楼!”芍药起身,慢条斯理的拢着衣襟,“牡丹死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可现在,我改变了主意!”
语罢,芍药抬步而去。
“沈大夫?”掌柜上前,“她……”
月归一直在旁边守着,时刻准备着护主。好在芍药并未做什么,是以月归才按捺至今,不过这团扇……莫非是有什么玄机?
团扇?
沈木兮眉心微蹙,拿起团扇的那一瞬,心里猛地一沉,转身便上了二楼。
在团扇的扇柄里,藏着一样东西。
…………
时近黄昏。
沈郅今儿散学早,春秀便带着他去接医馆见沈木兮。
然则刚走到街头,沈郅便拽了拽春秀的衣裳。
“怎么了?”春秀不解。
顺着沈郅的视线望去,春秀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一身邋遢的薄钰被人围在巷子口,为首的是两个孩子,年纪不大,可气派不小,这帮人显然都是这孩子的随扈,似乎是刻意来羞辱薄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