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留给你的!”薄云岫深吸一口气,“你别忘了,凤蛊在你身上,可见当初韩天命已经做好了打算,所以将这盒子一并留下。亏得运气,太后当初没把这东西交给魏仙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木兮愣了愣,诚然如此。
“只是钥匙……”薄云岫皱眉。
“钥匙在!”沈木兮忙道,“那日你拆了陆府的墙,回来之后郅儿便将钥匙给我了,且与我说清楚当日只是做戏,让我莫要再去找陆大哥的麻烦,此事同陆大哥没什么关系。”
薄云岫敛眸,这孩子秉直刚正,倒也难得!
钥匙的确在,但奇怪的是,钥匙似乎不止一把。
“这道锁有两个孔,也就是说,这青铜钥匙应该有两把!”薄云岫捏着手中的青铜钥匙发愣,“可从始至终,我们都以为是一把钥匙,那另一把钥匙呢?”
沈木兮一脸懵,“师父就给了一把,没有第二把!”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薄云岫只得先把盒子收起来,铺开地图查看。
“的确是在祁山和翼山附近,这个位置!”薄云岫只给她看,“看到了吗?这个山谷位置,刚好是两座山的夹缝,易守难攻,而且依山傍水,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极好的位置。”
“你当日能破了魏若云的阵,那么此番也能闯进去吗?”沈木兮问。
薄云岫颔首,“你我皆有蛊在身,也就是说我能做到的,你也能做到。唯一不同的是,你没有内力,所以在破阵方面暂且无能为力。但你若是跟着我,就不会迷失在阵中!”
“好!”沈木兮点点头,“这个位置呢?”
“我已经让黍离去调祁山附近的地形图,两两相加,到时候就能折算出具体的位置。”薄云岫深吸一口气,“你莫要担心,凡事有我!”
沈木兮笑得有些勉强,心里委实没底。
黍离拿着地图进来比对,最终确定这个位置,是在祁山往左,翼山前方位置,这里有一条溪经过,是最好的定位条件。
“收拾一下。”薄云岫吩咐,“在家等我,我去找孩子!”
“我也去!”沈木兮转身往外走,“我去拿药箱,你莫要走得太快,大家一起去,路上有个照应,而且我也想第一时间见到郅儿。”
薄云岫愣了愣,没有吭声。
沈木兮要做的事,没人拦得住,当年尚且如此,如今愈发……无可奈何。
“王爷,眼下刚落了雨,山路不好走,就这样进山,万一遇见什么事可怎么得了?何况瀛国的使团还在东都,您说若是惊动了他们,又或者……”黍离颇为担虑,“要不,让卑职去吧!请王爷和沈大夫,等着卑职的消息便是!”
等?这是不可能的事。
“本王此身,忠于朝堂,忠于帝王,前半生矜矜业业为天下,为百姓。可最后得到了什么?妻离子散,求而不得。现在,本王只想陪着心爱之人,好好的度过余生。”薄云岫负手而立,音色沉重。
管他什么朝堂天下,理他什么苍生无辜。
他怜悯众生,众生又何曾怜悯过他?
“我准备好了!”沈木兮背着药箱。
阿落是想跟着,奈何薄钰伤在昏迷之中,自然是去不得。
“不打紧,我陪着你去!”春秀业已收拾妥当,拍着后腰别着的杀猪刀,“我一定要找回郅儿,宰了这帮偷别人家孩子的畜生!”
月归默默接过沈木兮手中的药箱,一言不发。
“走吧!”薄云岫抬步往外走。
只要沈木兮愿意,就算她想带上所有人都没关系,高兴就好。
黍离挑上精锐,准备干粮和水,以及备用的一些物件。
避开主道,从东都城的偏门离开。
眼下所有人都在街上看热闹,因着薄云岫交付朝政,不理会瀛国使团之事,所以丞相和太师商议,先请了使团入宫朝圣,其余的稍后再议。
下过雨的泥路并不好走,出城没多久,众人策马而行,却也是行得缓慢,生怕马蹄打滑。
春秀不会骑马,只得坐在月归身后,“马不好骑,颠得我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月归,还要多久才到?”
“还早着呢!”月归没有回头,马背上驮了两个人,自然是走得更慢。
进了山,山路愈发难行。
到了半山腰位置,几乎是人牵着马走,谁也不敢轻易策马。
实在是山路崎岖,狭窄的位置,有时候只能一人通行,大家挨个过去,等着翻过了祁山,到了山那头,已经是黄昏时分。
夜里走这样的无人山路,是特别危险的是,是以沈木兮并不坚持继续往前走,而是留下来歇一晚,天亮再走。
山中变数太大,若然出事,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好在白日里没有下雨,天气也不错,树梢上的落水早已风干,但山里常年遮阴,地面还是潮的。在山里,其实不太适合在地面上休息。
春秀瞧着粗壮的树干,“不是要让我睡树上吧?”
想了想,春秀摸了摸自个的胳膊,然后低眉瞧着自个的腰……
会压断吧?
月归皱眉,“春秀,我送你上去,但你待会莫要抱我太紧!”
“为何?”春秀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