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一处都不准遗漏了!”
张府院内,正是刑部尚书赵通,已是两鬓斑白,腰身难直,再过两年便要告老还乡的年岁。
却仍是坚守在此,不为别的,却当真是看不惯张禾已久,张狂粗鄙,简直是朝中最大蛀虫!
也是因为到了这把年岁,才免了阵营之争,不属太子或摄政王,仅是一颗忠心全然于圣上。
随行小厮担心,干脆搬来个椅子,以便赵尚书主持大局……
不一会儿,于张禾府中各处,搜出了万两黄金,白银难算,绫罗绸缎,奇珍异宝,更是数不胜数……
眼瞧着搜出的财物,不一会儿便已堆积如山,赵通愈发愤然,最后直接忍不住摔了手中茶杯,几欲气的背过气去,嘴上也一直不曾停歇,“这张禾!当真狼子野心!狼心狗肺!圣上皇恩浩荡,却全然白白被这竖子糟蹋了!!”
小吏从后院出来,有些拿不定主意,“大人!于一佛堂内搜到一樽金佛,还有,此人……”
怒发冲冠,花白的胡子亦被吹起,赵通直拍椅子,“拜佛?!此等竖子!还拜佛?!他也配!一并收了充公,至于人,你可是第一日入仕?!不懂圣上旨意?!何为诛九族还不懂吗!拉下去!一并收押天牢!改日等着问斩便是了!”
“可……可此人,似乎是张夫人,即是京中项将军家中嫡女。”
“项家?!项家如何?项家就不服□□管吗!”
亦是此时方注意到小厮身后之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已瞧不清面容,抱膝缩成一团,隐约可见身上道道伤口,似是鞭伤。
只见她极害怕般,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嘴上一直不停嘟囔着什么,又一时哭,一时笑,似乎已是神志不清……
当真让人难以置信,这是传闻已久的项家嫡女。
不顾小厮拦着,赵通走上前,离近了些,瞧了个仔细,当初是听闻这女子,为不嫁张禾,还差点儿自己了结了性命,再看如今,当真教人心生怜悯,可圣命终究不可违,赵通叹了口气,捋了捋胡子,“唉,先带下去吧,吩咐天牢,先找几个心细的婆子,好生照看着……”
“是!”
得了命令,带了人下去。
……
……
刑部大牢中,昏暗潮湿,迎面而来,皆是酸腐之气。
两个颀长身影,逆光而来,同此处,皆是格格不入。
看清来人,狱卒忙跪拜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太傅大人!”
融浔简单利落,开门见山,“将张府张夫人带出来。”
“是,太子殿下。”
良久,两个狱卒压着张夫人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婆子。
“人给我们,你们下去吧。”
语毕,融浔为梁尘飞领了人,便要离开,却见狱卒皆犹疑着,不肯放手,亦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才有个胆子大的,站了出来,“太子殿下,刑部大牢铁规,不可在未经尚书大人准许之下,轻易放人,敢问殿下,可有尚书大人所开公文……”
融浔一时语塞,着实不曾想到,有人敢来阻挠,正欲用强,却被梁尘飞拦了下来。
“太子殿下,这般是赵大人管理有方,此况,着实难得。”
……
“容我瞧瞧!是谁想在同这刑部大牢中带人走啊!”
一句话,便知其中气十足,不见其人,已闻其声,不远处,亦是逆光走来一干瘦身影。
良久,赵通方出到了眼前。
梁尘飞恭敬行礼,“赵大人!”
赵通懒懒回了礼,又向融浔行了礼,方道,“老臣倒是不懂,如此一个疯婆子,竟值得太子殿下同太傅大人,纡尊降贵来此处寻人?!莫非是有何隐情不是?”
梁尘飞倒也不恼,一本正经道,“不瞒赵大人,此事,确有隐情。”
融浔继而递过封书信,“此乃父皇密函。”
赵通仍有丝犹疑,却仍是行礼接过,函中所书,是为张禾仍有罪证,故,特将张夫人解压,交由太傅……
右下圣上印,清晰可辨。
这才收起疑心,还是不禁探究,“可此人,已疯癫了,还能知道什么?还能提审出什么?”
“这些,便全然交由我们吧,唔,还望大人对外切记保密,这张禾的夫人……”
“自然,这张禾夫人,疯癫跑了,亦或是,疾病暴毙,在这大牢的狱卒,皆可证明!”
瞥了眼身边狱卒,不怒自威,“张夫人哪儿去了,都懂了没有?!”
“是!”
对这赵尚书,梁尘飞确有敬重,微躬身,告别行礼,“多谢赵大人。”
“太子殿下慢走。”相较摄政王,赵尚书如此忠臣,还是对太子,梁尘飞报以厚望的。
亦听闻梁尘飞忽然暴病,一连家中修养数日,赵通亦是真心道了句,“梁太傅,保重。”
侧目,微微颔首,终是带了张夫人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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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改情节,改的错别字,此处鸣谢我娃娃,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