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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雨战士雷恩.友谊的开始(2 / 2)

达古拉斯发出了呻吟声。

放在长剑上的手微微发出了颤抖。

“在与卢昂的拉锯战中,我的力量是必要的您不这么认为吗?若是在这里一时冲昏头脑的话,损失的只有陛下您吧。”

虽然达古拉斯以一副能杀死人般的神情盯着眼前的雷恩——

结果还是回到了原先的椅子上。

“的确,吾认同你的能力,你已经证明过好多次了。但是雷恩哟,你不要忘了,你曾放话说过‘卢昂会在五年之内被我灭掉’。吾会提拔你为上将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若是做不到的话,下次可没有这么轻易就可以了事了。”

“好像有点不一样吧。”

雷恩当即回答。

“我只是预测“卢昂将会在五年之内毁灭”而已,虽然两句话听上去很像,但是内容完全不一样。不过,也无所谓。”

雷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眼扫向一旁气血攻心的达古拉斯。

张嘴道出了离开的宣言。

“看来援兵的请求是没有希望了打扰了,我就先闪了。”

就在雷恩转身要走迈出步子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王不怀好心的声音。

“等下,雷恩!虽然吾觉得不会,不过还是有必要事先说一句:擅自向拉鲁法斯派遣援军的话,吾可饶不了你,给吾想想清楚。如果胆敢率军越过国境线的话,吾就视你为敌人发起攻击。”

停下脚的雷恩连头都没回,背向自己的君主打开了门。

“请您随意,不过这边的士兵们会好好的呆在自己的城堡里的,还请您不用担心,陛下。”

那口吻就好像在嘲笑着身后国王的无能,雷恩迈开步子走出了房间。

雷恩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巧从走廊对面出现了一名女性。

这是一位面容姣好的金发美女,从她的眼睛看来,明显的是一个贵族。

年龄的话,应该在二十岁左右吧。

散着金色长发的她,在看到雷恩后突然像是吃了一惊停下了脚步。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平民?大概在这么想吧。

“见过雷恩殿下。敢问您来这里做什么?”

“这句话陛下刚刚也问过啊。不过——”

雷恩将眼前穿着丝质衣服的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个遍。

虽然她身上的服装都是上等货,但是或许因为不喜欢奢华,身上并没有琐碎的装饰。

“身为一名贵族难道不懂礼仪么?首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想要向别人事情打听事情的话,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失礼了。我叫赛诺亚-阿梅利亚-埃斯特哈特,希望您今后能够记住。那么,现在您可以回答刚才的问题了吗?”

“嗯,也无所谓啦。我只是来质问陛下‘为什么不向拉鲁法斯派出援军?’而已。”

令人意外的,听到这句话后的美女——赛诺亚态度稍稍软化了一些。

作为纯血的证据,纯蓝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上下不住的点着头。好像非常满足的,

“原来是这样。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我来这儿也是为了同样的事情。”

“那样的话这会儿还是先算了,陛下的心情现在极度糟糕。”

为什么?赛诺亚歪起了脑袋。雷恩只好把事情的原委重新向她说明了一遍。

“嗯”

赛诺亚一脸认真的咬紧了嘴唇。

几秒钟过后,她又好像在期待什么似的冲着雷恩问道。

“那么,雷恩殿下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当然是无视陛下的命令从科特克雷亚思城送援兵过去吧?”

“没有啊,完全没有这样的打算。”

雷恩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道。

再说,那个“当然”是怎么来的?

“你也考虑下距离问题啊。要是这么做的话,怎么可能赶得上?再说你这是要我违背陛下的命令么?”

金发美女赛诺亚无话可说。

虽说如此,但是就在下一秒她突然生气起来,连雷恩也有些吓到了。

那曼妙的身姿微微的颤抖着,满腔怒火的台词从中一下子喷发出来。

“您就不为自己说的话害臊吗!枉我认定了您会为了救助朋友的性命而毫不犹豫的出阵——太令我失望了!”

“什么失望不失望的。话又说回来,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那、那种事情怎么都好啦!”

赛诺亚忽然不知怎的慌了起来,脸上泛起一阵红潮。

依旧是张满是怒气的脸,她转身快步离开了。

这算什么啊?

雷恩无语的盯着她离开的方向,按着自己的脑袋好一会儿。

――☆――☆――☆――☆――☆――☆――

紧紧张张的等待着救援的到来,又过去了数日。

现在的状况已经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

饮用水终于只够再喝一天的了,这算是原因之一。

主要是又出现了其他问题。

那是来自活着回来的一名密探的报告。

敌人的一批新的增援貌似正向着这要塞接近。

那批援军大概再过两天便会到达这里,现在的兵力已经差了数倍以上,等到那时再想脱出的话就更是无望了。

除了突围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已经容不得再等下去了。

“时候到了呢。”

在作为指挥所的大厅中,拉鲁法斯看向自己的副官们。

两人都露出了笑容。

“太好了!再等下去的话我就该长蘑菇了!”

连奈泽尔也罕见的同意了古炎的话。

“能结束无意义的待机,实在是太好了。”

好,那么——

正要这么说的拉鲁法斯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得到进来的许可后,百人队长中的其中一人,巴鲁多斯向拉鲁法斯行了一礼后便走了进来。

一副非常疑惑的神情。

“将军,就在刚才,得到了这样的箭书”

一张破破烂烂的纸被递了过来。

在那上面爬满了像是字一样的东西,如此写道:

“我想你们差不多也该忍不住了,但是麻烦你们再等一个小时,然后大概就能笑了。”

古炎那张山贼脸皱了起来。

“大概就能笑了这是什么玩意儿,这是谁啊?”

拉鲁法斯不由得笑了出来。

因为眼前这些有着某种独特意味的字体,自己有印象。

“那好,就再等一个小时。反正就算要突围,也差不多需要这些时间来准备。”

正正好好一小时后,拉鲁法斯的部队打开了南门,全队人马一体从中飞奔而去。

伴随着愤怒的喊声,敌人立刻蜂拥而上冲着他们杀了过来。

拉鲁法斯举起长枪高指天空一声令下:

“全军突击!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等的骨气!”

噢噢噢!

后方如雷鸣般呼声一片,骑兵部队一起动了起来。

“真是狂妄啊,都到了这个份儿上,岂能这么轻易的放你们回去。”

冲着最初冲过来的对手,拉鲁法斯大喝一声:

“多说无用!有话,就对着我的枪讲吧!”

话音刚落,拉鲁法斯呼的一声向上挑起了爱用的长枪。

第一击直接打飞了对手的武器,对方在马上一个趔趄。

紧接着回身第二击,长枪穿过了对手的头盔,鲜血“噗”的喷了出来。

勇敢的前来挑战的某队长还什么都没做便落马身亡了。

这时后面紧跟而来的桑库瓦鲁军的骑士们,浩浩荡荡的从他身上碾了过去,没过多久尸体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其他队长级别的卢昂骑士们也三三两两的前来挑战,但是都遭到了和第一人同样的下场败退而去。唯一的区别就只有受伤的地方不同罢了。

长枪在拉鲁法斯手中舞得虎虎生风,枪枪见血。

很快,白银的铠甲便被溅回来的鲜血涂得到处都是。

作为战士而名扬四方的拉鲁法斯,他那如鬼神般英勇的姿态在一开始成功的压制了卢昂的士兵们。

己方人马趁着这个势头越战越勇,敌人在领教到拉鲁法斯的实力后都不由得向后退去。

敌方的布阵出现了破绽,精于战术的拉鲁法斯立刻便下达了指示:

“全军,跟我来——!”

紧紧抓住敌人露出的一点点疏忽,扯开了条口子冲了进去。

故乡的方向自然不用说,那里是敌人布置兵力最多的地方。以拉鲁法斯牵头的先头部队像锥子般成功的在敌人的队伍中开了个洞。

接下来,就只剩下等敌人部队的缺口渐渐扩大,从中突破出去了。

——但是

从最初的惊愕与恐惧中缓过劲儿来后,老练的卢昂骑士们立刻就恢复了冷静。

卢昂一方的指挥官,长着粗眉毛的阿姆鲁,冲着自己人下达了命令。

“不要慌!我们的人数可是他们的五倍,这场战斗是不可能输的!堵住桑库瓦鲁的方向,全军,向那边集中!只要堵住那边,敌人必败!”

这个指示,大大的改变了战争的走向。

包含预备军,集结在南门的全部兵力开始了移动,背向桑库瓦鲁方向形成了一个半圆状的阵型。

而且是将好几层的防御阵型又进一步的重叠了在一起。

这样一来,拉鲁法斯的部队绝对无法逃脱,最后只有面临被卢昂军围歼的下场。

总之,既然对手的意图一目了然,那么应该采取什么对策便显而易见了。

望见了卢昂军的动向与敌人的阵型,桑库瓦鲁军中绝望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唔。”

虽然拉鲁法斯依然不减先前的气势将枪舞得像水车一般,可是现在却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管用,敌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冲向他。

在如此巨大的兵力差距之前,本来就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尽管对古炎和奈泽尔来讲总算遇到了与自己实力旗鼓相当的战斗,但是也禁不住敌人的轮番进攻,渐渐的显现出疲惫的神色。

而且,最后的杀招也到了。

(注:此处原文为:「駄目押しが来た」。「駄目押し」原为围棋术语,指的是有单官或空眼的地方添上棋子,被称为收单官;在棒球中亦指在胜负已定的情况下,为确保胜利再追加得分。因此在下选择这样翻译。)

看到布阵在要塞北门的士兵们像是为了给本阵增势一般扬起一阵土烟长驱而来,拉鲁法斯也终于不禁望天兴叹

已经,没有希望了吗。

倘若果真如此继续下去的话,大概也就真的止步于此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转机突然到了。

“哇啊啊啊!”

突然间的喊声,不由得将拉鲁法斯等人的视线拉到了一起。

卢昂军一方也同样不解,阿姆鲁一副“什么事”的神情抬起了脸。

那震天动地的喊声是从这边的反方向——即是说,从要塞北门的方向传来的。

看来不知为何,那边的自己人好像产生了动摇,狼狈的悲鸣声不绝于耳。

这也是正常的。

“不管在怎样的状况之下,北方也绝对不可能有敌人攻过来。”

(注:卢昂在桑库瓦鲁的北方)

卢昂全军都是这么坚信的。

也因为这个缘故,那边的布阵异常薄弱。

“传我的命令,谁去北门看——”

正当阿鲁姆传达指示的时候,他的声音突然被一阵吼声盖过了。

而且吼声同时间的从阵中的各个地方传了出来。

“不好啦!敌人、敌人从北方出现啦!”

“是桑库瓦鲁的援军,援军来啦!而且人数众多啊!”

“王都方向的路也被他们堵住了,我们没有退路啦!”

其他的时候姑且不论,至少现在阿鲁姆大概觉得非常奇怪吧。

连身为指挥官的自己都没有掌握的情报,居然会从底下的几名小兵嘴里喊出来,这实在是非常的蹊跷。

敌人的出现方向也很奇怪。为什么不是从南边,而是从北边窜了出来?

不过,前段时间倒的确煞有介事的有过“雷恩会来救拉鲁法斯”这样的流言,也曾有过“注意敌人的增援”这样的严令。

可是不论是流言,还是现如今四下响起的警告声,全部都是雷恩混在这边部队中的间谍的杰作,是他计谋的一环。至少阿鲁姆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因此从北门传来的呼喊声,也一定是敌人故意演出来的,一定是这样。

“敌人来了吗,指挥官是谁!”

宛如回答阿鲁姆的提问似的,天上突然雷光乱舞。

万里无云的蓝天中突然冒出了无数的雷光,袭向了正在交战的两军间。

——而且不知道为何,只以卢昂的士兵们为目标。

吡哩吡哩吡哩

数道雷光直击兵士们,一个个的撂倒了惊慌失措的卢昂骑士。

就在这时,一名骑着白马的战士跃进了已经化作混沌的卢昂军正中央。

就好像被雷光呼唤而来一般。

“听好了,卢昂的士兵们!你们的脑袋就由我雷恩收下了,想死的家伙就尽管来吧!”

伴随着威严的声音,一名黑衣黑发的男人宛如疾风一般加入了战斗。

“雷、雷恩那家伙过来了吗!”

明明不过只是小声的私语,雷恩突然看了过来。

“你在那边啊,阿鲁姆。我现在就来取你首级,给老子我洗好脖子站直别动啊!”

言罢,雷恩化作一团黑影,以疾风怒涛般的气势冲了出去。

挡在前面的士兵(其实是逃晚了)就好像纸糊的一样,不是被特大号的钢枪挑飞便是被直接秒杀。真不知道究竟都吃了些什么才能使出此等怪力,在雷恩的面前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距离立刻就被缩短了。

不过只是一个人的突击,可是却无人能够将其拦下。

挑起的枪尖在阳光下就像是恶梦般闪着耀眼的光芒。

“撤、撤退,撤退!”

以骁勇闻名的阿鲁姆在这个瞬间终于下定决心撤退了——

拉鲁法斯和雷恩说上话的时候,已经是在越过国境线的地方了。

基古雷姆河流淌在眼前,拉鲁法斯终于追上了雷恩的马与他并肩骑在一起。

表明谢了意后,拉鲁法斯不禁问道:

“居然出乎众人意料的从敌人王都的方向攻过来,这招实在是精彩,但是他们——”

回头望向了跟在军队最末尾的一行人。

虽然姑且都身披铠甲,但是仔细看的话就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为了配合这次作战而特意准备的,军队的装备都非常简陋。

“不论怎么看,都不是我们的士兵吧?”

“他们是【草】”

“草?”“你不知道么?对敌人的人民采取怀柔政策,秘密建立的反抗现今王权的抵抗组织那就是草来着。”

“不,关于这种战术我倒是知道,但是要组织草的话不是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么?”

雷恩终于笑了起来。

一直以来的无畏的笑脸。

“你这家伙不要小看我啊,时间不是相当充足么?你当我来这个国家已经多少年了?我平常就在为非常时期做准备了——虽说主要都是为了自己。”

雷恩斜眼看着惊讶的拉鲁法斯小小的叹了口气。

“但是好不容易组织的草,就因为这次的原因全部逃了过来。全部,‘啪’~的,辛苦了那么长时间又要重头开始了。”

雷恩像是话中有话似的阴笑了起来。

“所以,你就给我没日没夜的感谢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吧。之前不是说过了么,我的‘感恩计划’?要是有个万一,你可要好好的成为我的盾牌哦。”

拉鲁法斯并没有把雷恩的戏言当真,转而在马上正襟危坐。

不管他怎么说,自己很清楚雷恩是堵上了生命来救自己于绝境的。

拉鲁法斯伸出手去握住了友人的手。

“我明白。”

虽然雷恩不情愿的想把手抽回去,拉鲁法斯还是紧紧的握住了他,眼睛笔直的注视着雷恩黑色的双眸。

“今日的恩情,本人永世难忘。”

雷恩一脸非常不舒服的表情,把头扭向一边。

两人归还之后——

国王未能惩罚到雷恩,因为达古拉斯先前明言说“不允许带着军队越过国境”,而这次恰巧属于例外事项。

——这样的歪理并非来自他人,正是出于拉鲁法斯之口。

达古拉斯王一方是对自己没有出手相救而感心中有愧,另一方便是受迫于拉鲁法斯蓝眼睛中无言的魄力,除了点头认同之外别无他法。

虽说是题外话,之前的赛诺亚在听说了这件事的始末后非常的后悔,为雷恩的义举感动得全身颤抖。

而至于后来她前去拜访雷恩那便是再以后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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