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慨是看见了吧?
是觉得她的手,很丑吗?
含钏低低垂了垂眸,老老实实地按小肃说的,一天擦三次那几盒乌漆嘛黑的药膏,御医倒也不是吃干饭的,没涂几次,虽还没彻底消下去,可痛痒却好了许多。
徐慨隔天晚上没过来,叫小肃过来传话,说是这几日就在吏部住下,要通宵审名册。
含钏煮了食盒,叫小肃带过去,又怕送去的时候凉了,特意在食盒最底层放了一只镂空的小暖炉。
谁曾料到,没一会儿小肃又回来了,一本正经地给含钏带了话,“...主子爷叫您甭沾水做饭了!甭给他做,也别给其他人做,您就当个甩手掌柜的,若是食肆厨子不够用,他明儿个去膳房给您物色几个来试试,您若看得上便留用,看不上就打发了去。反正...”
小肃加重了语气,一板一眼地学徐慨,“反正只一条,水凉,您不许再挨凉水了!”
这咋可能嘛!
含钏想争辩几句,小肃却跑得飞快。
拉提听了很有负担,一晚上做菜都不许崔二假手,霸着灶屋,生怕有人来抢他位子。
含钏有些不高兴,可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哪里不高兴。
这个不高兴延续了两天,第三天时被官驿送过来的一封信打破。
是岳七娘的回信!
含钏撕开信笺纸,一目十行看下去,看到最后嘴角高高扬起,再将信递给钟嬷嬷,“...您看看!果然如此!福建延平本地产出未经炮制的干鲍,五头的才十两银子三十只!两头的十两银子十只!墨鱼干、干贝、花胶的价格都比福建运往京城的价格至少低一大半...就算算上途中的‘钞关’、税费和租赁货船、马车的银钱...也是大赚头!”
钟嬷嬷接过信,看了看,有些诧异。
看不出这岳七娘还有这本事——直接做了一张表簿,将福建特产的种类、零售价格、批发多买的价格全部表述得一目了然!
若她打理庶务的本事也是这个水平,蒋家便是请了位财神爷回家。
连带着岳七娘那擅长打理庶务的夫君,这是有两尊财神爷坐镇!
钟嬷嬷细看一遍,拿起算盘“啪啪啪”划拉得飞快,笑着同含钏道,“...咱们若拿京城的价格卖福建的货,至少一个月可增这个数的进账!”
钟嬷嬷比了个二。
小双儿一声惊呼,“二十两呢!”
拉提默默在旁翻了个白眼。
究竟能不能不要这么穷酸?
咱们食肆好歹也是月入百两上下的进账好吗!
钟嬷嬷一个巴掌拍到小双儿后脑勺,“傻子!二百两!”